“哦?孟珙的信函?”
赵昀顿起兴致,只是瞪了董槐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董宋臣身上。
被这一看,董宋臣立时明白过来,赶紧将那信函接过,然后递到了赵昀案桌之前。赵昀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双目立时泛起光彩,问道:“许州?没想到孟珙竟然打到了许州之地?而且那赤凤军现在也在郑州一地。受到那赤凤军威胁,所以开封府目前的管事范用吉,打算投靠我朝吗?”
“没错。”
郑清之轻轻颌首,回道:“根据那范用吉所言,此人愿意将开封府双手奉上,以求我等能够接受他。老臣不敢轻易决断,故此前来此地,想问问圣上打算如何决定?”
赵昀又问:“为何不投降赤凤军?毕竟那赤凤军更近。若是能够投降对方,以他的身份,应当能够得到重用吧。”
“非也。”郑清之张口继续回道:“我曾派人了解过赤凤军。知晓他们曾经在河南一代进行诸多改革,诸多官僚士绅尽数命丧他们手中。故此范用吉心生惧意,却是不敢投入赤凤军麾下,以免沦落到和那些官僚士绅一个样子。”
赵昀轻声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道那家伙乃是一个弃暗投明之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介贪生怕死之徒。”
“虽是如此,但陛下以为如何?接受吗?”郑清之继续问道。
被这一问,赵昀立时愣住,却是想起了萧凤之事,口中不觉起了变化,说道:“尔等也应当知晓,昔日我曾令孟珙和那蒙军一起攻打金朝,彼时虽是灭了对方,但却未曾夺得开府。如此教训,尔等务必要谨记教训。知道吗?”
“臣等自然知晓。但关于这范用吉一事……”
郑清之眼见赵昀话题撇开,立时有张口问道。
“唉。你们也应当知晓,那开封府屡经战火,其地百姓流离失所,若要让他们安定下来,少不得要花费许多钱粮。关于这些事情,只怕还需要岳珂等人帮助才行。所以你们两人先行退下,等到明朝大朝议时候,和群臣商量一下对策,如何?”赵昀却是信口撇开话题,直接将事情拖到明天时候。
眼见这般模样,董槐有些坐不住,立时问道:“但是陛下。若是此事不处理好,等到明日只怕便会继续拖下去。届时蒙古若是趁着这个时候南下,我军又该如何?而孟珙又该如何行事?陛下,此事断不可继续拖下去啊!”
“董槐!”
未等赵昀发怒,郑清之依然是张口斥道:“陛下顾及大局,故此才让我等和群臣商议。你却在此如此造次,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董槐虽欲争辩,但被郑清之压着,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来。
远处赵昀亦是轻轻摇头,说道:“董尚书乃是国之重臣,此行此举不过是体谅天下,故此才有这番说辞。当然,也因为心急,所以也有所纰漏,这也是可以原谅的。你啊,可别回去了责骂他,知道了吗?”虽是有所维护之意,但其中却隐藏着一股冷冷之色,很显然赵昀因为之前事情,对董槐也有些意见了。
只是他即为帝皇,自然无法轻易动怒,故此只能靠这种方式,将自己的意思传递出来。
郑清之乃是多年老臣,自然明白此中意思,旋即就带着董槐自殿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