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不由一惊,连忙诉道:“朱玉真,你怎么跪在这里,还不快快起来?”
“不行!我私自隐藏身份,累的主公被朝廷主公嘲笑。此事为我之罪,我若是不受此惩戒,岂能让他人信服?”朱玉真却甚是执拗,始终双膝跪地,绝不许她人上前帮忙。
旁边杨凤还面有无奈,连忙道:“主公。你快些劝劝朱姐姐。她从中午一直跪倒现在,无论我怎么劝都不起来。”
“唉!”萧凤摇摇头,轻轻一叹问道:“朱玉真。你若当真觉得有罪,你以为仅凭这不到半天的跪礼,我便能够接受?若你当真有罪,在你还在府中的时候,我便会喝令侍从将你赶出去,又岂会拖到现在?”
朱玉真身子一颤,显然是有些害怕,复有抬起头看着萧凤,含泪的双眸闪着莹莹光泽,显得甚是可怜:“可是主公。您早上的时候不是被那皇后招去了吗?既然如此,那我的情况你也应当知晓!”复有咬紧嘴唇,又道:“而主公此行,我等也明白,乃是为了和这满朝文武打成盟约,好共抗蒙古。但若是因为我得罪了当朝官家,令盟约难以达成,那我岂不是形同犯罪、置前线士卒生死于不顾?既然如此,那我若是继续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心中下定决心,她将眸中泪水拭去,诉道:“既然如此,那主公不如将我除名,这样的话就算我如何反抗,至少也不会牵连到赤凤军。”
自知赤凤军、宋朝联盟一事无法破坏,朱玉真更不愿意嫁给那个傻子,所以她便想起了这个法子,若是萧凤能够将自己逐出凤梧府,那么自己所行之事也就和赤凤军毫无干系了!
“闭嘴!”
这话一说,立时便让萧凤罕见的露出冷意,一声敕令立时让两人身子一颤,感觉眼前之人似是变了一人。
朱玉真略有害怕,又问:“可是,主公——”
萧凤却摇摇头,直接制止了对方猜想,诉道:“你若是将我当作主公,那就莫要再说这般胡话。”复有满是懊恼的诉道:“不过你却没有私下里逃走,这点倒是让我甚是欣慰。”
面对此景,朱玉真本来可以一如之前那样,从凤梧府之中逃走。
但那样的话,破坏两者婚姻关系便会落在萧凤头上,这一来便让萧凤名声毁弃,里外不是人。
之前萧凤与西湖之上,强夺朱玉真尚且可以推脱到不知道其中详情,但若是知晓详情却还是如此,那就说不过去了。
杨凤还也从旁劝道:“没错姐姐。你也知晓那朱府实力强大,而那荣王也是权倾一时,以你孤身一人如何能够对抗?若是脱离了这凤梧府,那他们可绝不会放过你的。”
“没错。而且你怎生以为我会将你交出去?”萧凤摇摇头,满是疼惜的看着朱玉真。
朱玉真张口问道:“可是,您不是前去皇宫了吗?难不成皇后没有和你提及此事?”
以她对朱府的熟悉,自然知晓在无法强入凤梧府的情况下,唯有通过皇后来个曲线政策,好劝说萧凤放弃这个念头。
“傻丫头。那皇后便是提出又如何?我又不是她的臣子,如何需要接受?”萧凤摇摇头,对眼前的朱玉真更感苦恼,心中暗想:“你这厮还真糊涂,莫非真以为这件事情只是联姻之后,便能解决的吗?”
朱玉真又是说道:“可是!”
“无甚可是的。现在早已经天黑了,你还是快些起来休息去吧。至于那些事儿,我会处理完毕。”萧凤眼见朱玉真还要说什么,直接就将她给封口了,之后更令杨凤还搀扶她回到闺阁之中。
只是朱玉真刚要起身,却觉得双膝一软,险些站不稳。
她跪得实在是太久了,双足早已经是麻痹了,如今乍然站起自然会感到不适。
萧凤轻哼一声:“你看你。就连走路都走不稳,还怎么和对方对抗?”复有打出一道炎气,助其活血祛瘀,这才让朱玉真恢复过来,回到自己闺阁之中休息去了。
只是萧凤一想到明日之景,却不免担忧起来,暗暗想道:“如今临安城暗潮涌动,若是只有我一人,只怕难以应对,不如让长安府派人前来,这样的话也有足够人手能够应对。”遂取过笔墨来,直接写了一张小纸条,然后将其系在带的信鸽脚上,放飞出去。
望着那扑棱着双翅朝着远处飞去的鸽子,萧凤念道:“只不过长安府目前如何?是否安然运转?蒙古又有什么动静?”
如今时候,萧凤距离那里足有万里之遥,早已经是想念至极。
但萧凤自知联盟一事事关重大,若是别人前来此地,她只怕难以妥善处理,自然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不过看如今情况,自己也是泥足深陷,不知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从这泥沼之中挣脱出来,并且带着消息重新回到长安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