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所传,不足为信。不过我曾经听萧凤曾言,她师承真泽宫,而当年真泽宫建立者也是偶的一块上古铜碑,其上记载的乃是昔年商朝金文,方才从中悟出玄功秘籍。若是按照这般缘由,说是玄女之后倒也有些道理。”张世杰举起手中酒坛,朝着口中倾了一下,一脸寂寥的模样诉道:“至于那些神鬼、天庭之事,还有所谓借火焚天之事,却是妄言了!”
李庭芝微微颌首,赞同道:“这倒也是。毕竟那些听客,大多只是乡野愚民,哪里有机会接触到玄门之法?将武者种种玄异事件当成神鬼之说,也是应该!”想了想,他又是抬起头来,盯着张世杰问道:“只不过你听说了吗?据说你家主公近日里会前来临安?”
“临安?”张世杰一时愣住,旋即苦笑:“按照她的性格,的确是回来。”
李庭芝盯紧张世杰,询问道:“只是我很好奇,你曾是她的部下,为何你却如此冷淡?”
“那些事情终究从前,早已经过去了,你问这些事情做什么?”张世杰却只是喝着酒,一点都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李庭芝只好放弃,但一想到赤凤军之事,继续问道:“没什么。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的这位女上司。”
“那你就遗憾了。因为我很早就离开了赤凤军,对于后面的事情一律不知,只怕是帮不了你什么忙。”张世杰无奈的摇着头,一副无助的样子,旋即又抬起头看着李庭芝,问道:“只是我很好奇,为何你突然找上我来?莫非是因为有些事情想要来问我?”
“没错。你毕竟曾在赤凤军待过一段时间,应当知晓赤凤军之事吧。所以就想问问,对于你的那位主公,我等应该如何对待?”李庭芝殷切看着张世杰,透着询问。
张世杰摇着头,回道:“你放心。若以性格而论,她倒是挺和善的。你们还是太担心了。只不过此女心气甚高,素来以皇者自居,更曾因为有人贬低女性缘由,而将他人给流放了。所以尔等也要注意,千万莫要有贬低女性之举,知道了吗?”
“就这些吗?”李庭芝有些失望。
他此刻之所以来拜见张世杰,便是想要从此人口中获知赤凤军之事,并且对萧凤的到来提前做好准备。
于赤凤军结盟一事,乃孟珙、赵葵两人力推,自然不许有人坏了此事!
张世杰耸耸肩,回道:“没办法。我有些时间未曾回去了,对赤凤军一事实在是了解不多。你若是想要知晓,不如去问别人吧。而我?”俯下头看了一下自己,他不免愁容满目,又道:“只怕是无法满足你的要求!”且见夜色已晚,便将身子撑起,手上还带着一壶酒,一边走着一边对着李庭芝摇着手,似是在告别。
“至于今日这桌酒席,就谢谢你了!”
“唉!”
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庭芝长叹一声,想着最初张世杰到此的意气风发,满是叹息的回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为何会让你变成这般样子?”
眼前之人太过颓废,终究和他记忆之中的那人相差甚远。
故此李庭芝方才有此疑惑,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将酒桌饭钱结掉之后,他也无意继续留在这里,重新回到了自己府邸之中。
府内护院还有丫鬟正在忙忙碌碌的,将那些火烛、灯笼各自安置好,宛如过节时候一样,应该是为明日时候萧凤到来做着准备。
毕竟封王一事着实重要,而且考虑到朝廷颜面一事,自然不可能轻易慢待了来客。
他作为此事负责人,自然责无旁贷,需要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好确保能够让萧凤安心,不至于生出什么异心来。这样的话,就算是到时候双方一拍两散,也大可将责任推到对方身上,而自己却不需要肩负任何责任。
李庭芝若非如此,又岂会邀请张世杰饮酒,好能够从他口中探出一些消息呢?
然而立于此地,却有一人满怀怨毒看着这一切,口中亦是讥讽起来:“哼哼!那厮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却动用这么多人?她难道是什么皇族贵胄吗?竟然要这么大的排场!”
“师宪兄。”
跟在一边,吕文德摇着头劝道:“你啊,莫非以为那萧凤只是什么乡野村姑吗?”见到对方顽固神色,吕文德继续劝道:“没错,她的确是起于乡野,但如今此女已然身居高位,更是占据京兆府一带,幅员千里、带甲十万,便是蒙军亦是为之所扼。如此实力,已然可称之为一方诸侯,我等若是怠慢了,那对方恼怒之下直接沿江而下,又有何人能够抵御?”
贾似道怒目圆睁,喝道:“她敢?我朝带甲锐士多达百万,如何会惧这毛头丫头?”随后满是讥讽的扫过那些忙碌之人,又道:“就为了迎接这厮,你们便在这里大兴土木。如此一来,反而透着谄媚之色,倒显得我们底气不足。依我看,尔等就不怕被众人耻笑?而且我朝有赵葵、孟珙两人在,如何害怕对方?”
“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啊!”
吕文德苦苦劝道:“更何况赵葵、孟珙仅是应对蒙军便已经是力有穷尽,若是再添赤凤军,那我朝边疆就要从此不稳。官家此举,也是为了黎民百姓考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