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还要我家主公前往临安述职?难不成想要玩什么请君入瓮的把戏吗?”
“最关键的是,莫不是尔等以为若是我等接受,那到时候咱们就任人宰割了吗?”
“……”
一时间群情汹涌,倒是让贾似道脸色通红,显得异常难堪。
至于李庭芝则是坦然自若,浑无将周围人的诉说当作一回事,只是死死盯着萧凤,想要一探对方的真实想法。
“入京述职?”
沉思片刻,萧凤眉目一抬,诉道:“那我这全军上下,又该如何?总不能将他们丢在这里不管吧!而且到时候尔等若是随便一个理由将我调往他处,然后更将他人遣来作为我军统领。到时候这赤凤军是该奉我为主,还是应该奉别人为主?这一点,却不知尔等如何想法?”
听着萧凤质疑,众人之中立时便传出一阵喧闹声来。
“别人?咱们只相信主公,其余人敢来,全都杀了!看谁还敢过来。”
“这里乃是咱们辛苦打下来的,何时轮到别人置喙?你们还是滚吧!”
“仅仅派遣两人,便要夺取我军指挥权。这些南人,当真是奸猾无比。”
“……”
一挥手,众人齐齐停住怨气,皆是死死盯着两人。
被这么多人盯着,贾似道更觉芒背在刺,几有被长枪逼迫感觉,但那李庭芝却依旧伫立,静静等着萧凤回答。
“嗯!”
自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萧凤缓缓诉道:“若是让我接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尔等必须封我为王,并且准许我在这里开府,更不许派遣任何官员踏入此地!非如此,我绝不接受。”
且听这词儿,贾似道目瞪口呆,立时回道:“封王?祖宗有令,非异性者不得封王。”
“嗯?”
萧凤不由皱眉,眉目之中隐隐之间透着煞气。
李庭芝连忙劝道:“若以历史而论,昔日童贯曾以平定幽州之功而至郡王。若是萧统领愿意以八百里秦川为本,我想当今圣上应该会答应的。”
“唉!”
萧凤不免叹气,又道:“若以个人打算,区区王爵于我,也不过一介浮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倒也不会放在心上。”借着扫过了议事堂诸位,又道:“只是他们皆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所求者不过是能够一个立足之地。若是只有我一人得道,便将这些兄弟弃之不顾,那若教天下人知晓,岂不会认为我不过是一介贪名忘本之徒。到时候便是到了九泉之下,又叫那些牺牲的兄弟如何看我?”
说实在的,她倒是有和宋朝联盟的打算,但是且见眼前两人,还有那近乎玩笑的圣旨,便感觉甚是荒谬,仅凭区区几个官印便想要将其诱入临安朝中进而困住,并且更是企图拆散整个赤凤军,不得不说这宋朝官僚人员的水平也是愚蠢的可以。
莫非对方以为自己乃是乌合之众,只需稍微用计便可以将其拆分解体吗?
只可惜自建立中华教、设立三院制度之后,整个赤凤军便脱胎换骨,从先前的单纯起义军彻底蜕变,变成了一个有组织、有思想、有实力的新式政权组织,其组织形态虽是迥异于任何王朝,但是毫无疑问纯粹就组织力度来说,要远超蒙古以及南朝。
李庭芝听了,也是一脸无奈,说道:“我等也是奉了圣上之令,不得不为。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萧统领见谅。”
只是看着长安城内状况,他便知晓赤凤军在这三年之内,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而且更是占据了整个秦川,若是教这赤凤军继续发展,日后便是成长到能够和宋朝一战的程度,也是大有可能。
既然如此,那赤凤军又何必屈居宋朝之下?
只能说朝中主公对赤凤军估量错谬,方才导致了这种事情。
“无妨。”
萧凤微微颌首,又是诉道:“我知晓尔等行事匆忙,定然是未曾多有考量,不如先回去歇息歇息,等到过一段时间再说此事也不迟。”
李庭芝听闻此话,便有些尴尬应了下来,诉道:“许是天气炎热,方才导致我等头脑有些发晕,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抱歉。只是眼看尔等似乎有要事正在商议,我等即为外人,只怕也不便置身此地。那不知萧统领可否准许我等就此告退了!”
“当然!”
萧凤点点头,又是叫来郑元龙,嘱托道:“你且带他们两人到瓦舍之中歇息一下。记住了,切莫怠慢了他们。这两人终究乃是宋朝来客,自然不能叫他们耻笑我等。知道了吗?”
郑元龙立时颌首,旋即便带着李庭芝、贾似道两人各自退下,寻了一间条件还算不错的房舍各自住下。
至于他们两人所携带的那些礼物之类的东西,也寻了一个仓库封了起来,以免因为意外而蒙受损失,至少不能因为此事而招惹宋朝,为赤凤军徒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