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自夺取邳州之后,夏贵便率领大军继续进攻,目前已然攻陷徐州一城。
正当他意欲继续进攻,却于此刻遇到于北方而来的传令兵。
握着手中信函,夏贵有所疑惑,看向眼前的秦长卿:“你是何人?为何会来到此地?”
“我唤作秦长卿,乃是赤凤军之人。今日来此,乃是为将军奉上一个大富贵的。”秦长卿朗声笑道。
自加入赤凤军之后,他便跟随在宇文威身边,好学习其治国精神,如今知晓赤凤军意欲祸水东引,便向宇文威请求,自己亲身前往宋朝之地,达成此事。
而这夏贵,便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大富贵?”夏贵哈哈一笑,却是摇起头来,满是不信:“你这厮倒也敢说,但是你就不怕说得太满了吗?”旋即轻哼一声,充满不屑:“至于你说的那大富贵,难不成还要比我这攻城略地,开疆拓土还要大吗?”
“非仅如此。”秦长卿一脸笑容,朗声说道:“若是将军愿意,便是他日封疆拜侯,也未必不行。”
夏贵顿感稀奇,旋即问道:“哦?那你且说来听听?”
“当然。”秦长卿见夏贵露出好奇神色,便说道:“以卿来看,济南府如何?”
“济南府?”夏贵立时摇头,一边笑着一边诉道:“依我看,你这厮果然只会开口。那济南府乃是山东西路府州之地,其地文章之盛、物产之丰冠绝群伦,如今正被李璮所握,更有史天泽令大军,将其困住。你难不成想要以此城诳我?”语及史天泽时候,他目中露出几分惧意,更是连连摆手。
若要对付这史天泽,唯有其顶头上司赵葵方有可能。
以夏贵的实力,可没有这样的实力。
“自是不可能。不过若是益都府,不知将军以为如何?”秦长卿退后一步,又是说道。
夏贵登时一愣,低声喝道:“益都府?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袖中取出一方印章,秦长卿一步踏前,已将手中印章抵到夏贵之前,躬身诉道:“此为益都府府印,而益都日前已被我军攻克,城中包括守将张宏还有其麾下三千兵马尽数覆灭,无一存还。而我军愿以此府印换取贵朝支持,不知将军可愿意引荐一二?”腰背虽是拱着,然脸上神色却是庄重非凡,透着一股自信来。
“这——”
夏贵顿时僵住,连忙走上前来将那印章取来,仔细的瞧上一瞧,方才满是吃惊看着秦长卿,说道:“竟然真的是益都府。”
瞧着此人,他却是感到有些恐惧,一者是为那赤凤军居然尚存攻克益都府这等坚城的能力,另外也是为赤凤军竟然能够将此城献给宋朝的决心。
秦长卿重新立直,自有一股傲气:“自然!”
夏贵思索一会儿,复有抬起头,死死盯着秦长卿,问道:“若是这样,那你可否告诉我等,为何要将此地献给我们?”这益都府非是寻常之地,乃是山东东路府州之地,若是控制此地,便可以将整个山东东路纳入宋朝管辖境内。
而这般战功,自宋朝南渡之后,便未曾有过。
夏贵虽是充满渴求,但也明白似这般战功,绝非他一人所能独吞,更何况其中是否藏着什么玄机,还尚未可知呢。
“自然是为了和尔等讨要一块地,好让我等能够休养生息。“秦长卿直言不讳,直接将赤凤军目的诉说明白。
宋朝之内能人无数,若是试图以阴谋诡计欺骗对方,少不得被对方看破,故此他便直接了当说出缘由,好教这些南朝之人能够信任自己。
夏贵皱眉,又问:“休养生息?却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唉!”
秦长卿一声哀叹,旋即诉道:“我等自潞州起事以来,虽是屡次挫败蒙古,然而无奈军中匮乏,为求生存只能转战千里。如今将士疲惫不堪、军械难以堪用,为求能够继续生存,便期望贵朝能够提供一块地方,让我等能够休养生息,至少也能够颐养天年。”说及之后,念及自己曾险些被蒙古所杀,已然是潸然泪下,难以自持。
他本就是北方之人,因为亲眼目睹战乱频频,故此在听闻忽必烈设中书省,招揽汉族精英,便加入其中。
但是未曾料到这中书省只是蒙古压榨汉人心血的机构,并非那等能够拯救世人的机构,所以便从中叛出,加入了赤凤军之内。
等到秦长卿恢复之后,夏贵方才问道:“所以你等便欲要将益都府交与我们吗?”
“并非只是益都府,日后凡是我军攻克的城池,皆可送给尔等。只求尔等能够应允,划出一个地方让我们能够有一个安歇之所。”秦长卿朗声诉道:“只是我军目前粮草匮乏,只怕还需要贵朝襄助,否则若是因粮食缺乏,而被那蒙古剿灭,却是无奈了。当然,若是尔等认为不妥,我等也可以和尔等签订盟约,愿意以城池换粮草。不知这般做法是否可行?”
“只需要粮草?”夏贵有些疑惑,又问。
秦长卿立时回道:“当然。毕竟我军粮草匮乏,若无粮草供给,实在是难以支撑。”
夏贵思考了一下,立时回道:“汝等心思我自知晓。只是这等事情,非是我一人所能做主,尚需禀报朝廷,待到朝廷大臣商议之后,我等方可行动。”
对他而言,无论是否能够得到益都府都不重要,只需要知晓于山东之外,尚有另外一支军队牵制蒙古大军,那便是最佳的场景。
若是两军能够南北呼应一起进攻,那便是击败蒙古大军也犹未可知。
当然,这般事情也并非夏贵一人所能够决定的,所以他立刻便将赤凤军来信送给赵葵,并且禀报朝廷,而只需要等到决定一下,那边可以南北夹击,一起歼灭蒙古大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