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著顿时喝道:“果然是赤贼。”
之前听闻宇文威谈及此事,他尚且以为这里面或许有假,但如今听到这赤贼消息,心中已然信任许多。
“这帮子赤贼,就知道闹事,难道就不能稍稍安稳一下吗?”
低声咒骂一句,王著吩咐属下好好照看宇文威之后,就立即领着属下士兵一路朝着城南仓库之处奔去。
毕竟那仓库可是存储着准备运往前线的粮食,若是被这赤贼给烧了,皆是蒙哥怪罪下来,自阿合马以下所有人,全都会被牵连进去。
到时都一个杀头的罪名,可是跑不了了。
由此,王著对赤凤军更是充满愤怒,对宇文威说的话更是相信数分:“那些赤贼,果然还没死绝。还在暗中躲藏,随时随地都准备伺机而动!”
“追杀”宇文威如是,烧毁仓库如是,每一桩事件背后,全都藏着赤凤军的影子。
这些赤凤军,什么时候才有消停的时候?
…………
仓库之前,阿合马乍闻消息,已然来到此地。
只见眼前仓库,早被人用火炮轰出数个硕大的洞口,自洞口之中数道浓浓烟尘直入云霄,整个砖砌的房子被烧的通红通红的,甚至因为经受不住温度,整个墙壁都开裂了。
从那裂开的缝隙之中,更是不断的有火舌从中吐出来,稍不注意就将那躲闪不急的士兵卷入,化作一句哀嚎的移动火炬。
旁人见了,更是害怕,丝毫不敢靠近,只能任由他们被火彻底烧没。
见到别人如此,其余人更是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而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这里火势太过强劲,更是烧得人满脸大汗,几有置身于三伏天的时候。
而等到这火焰烧得旺盛的时候,这仓库更是“轰隆”一声,整个倒塌下来。
却是其中的房梁也被这大火给烧得坍塌下来,将里面的粮食等物资全数埋住,更让人欲哭无泪。
这里面,可都是送往前线,让蒙古大军得以征战天下的粮食啊。
但是现在,它却被人一把火,烧的是干干净净。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阿合马但见眼前场景,只感觉自己心脏也似被掏出来,放在火上烤一下。
他就像是一只老虎一样,在原地来回走动,看着眼前一排排之人,更是感觉内心满是恼火,张口便是怒吼:“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让那些赤贼混入仓库里面,将粮食全都烧了?”
“启禀大人!”
秦长卿看着无奈,立时走上前来说道:“依我看,现在最要紧的是救火。若是任由这火灾继续,只怕其中粮食就要被全数浇灭了。”
阿合马轻哼一声,喝道:“那你还不快去?”只感觉火舌甚旺,他不由得朝后退后数丈,以免自己被卷入这火灾之中。
至于身边护卫,更是不敢松懈,全都是一脸警惕看着周围,以免还有赤凤军余孽冒出来,让他也置身于危险之中。
秦长卿摇摇头,只好褪去身上长袍,却自旁边提着一个木桶,领着自己麾下士卒一起上阵,将那井水、湖水什么的全都聚拢起来,全力以赴将这大火扑灭。
火灾已经产生,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压制以及扑灭火灾,以免这损失继续扩大。
正逢王著领着麾下兵马回来,他见到仓库这般模样,也率领麾下兵马一起加入。
阿合马却左思右想,总感觉有些不妥,便道:“你们两人在负责扑灭这里的火灾。我先行离开这里,那赤贼还有余孽尚存,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禀报殿下,向他道明缘由。”说罢,已然不顾眼前两人,便领着麾下人马离开此地,又是重新回到府衙之内。
王著、秦长卿两人面面相觑,虽敢心中恼火至极,然而眼下救灾紧要,自然不敢懈怠,身兼士卒一起上阵,务求能够扑灭火灾。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这火灾终于在傍晚时候,被彻底遏止住,直到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火星之后,已经是第二日清晨时候了。
阿合马早已离去,而在这火灾现场之上,也只剩下王著、秦长卿两人罢了。
他们两人因为扑灭火灾,身上全都布满灰烬,看起来就像是刚从煤堆里面走出来一样,浑身乌漆嘛黑的。
虽是庆幸扑灭火灾,但是两人一想到阿合马那桀骜性情,便不免露出几分不满来,然而对方毕竟是自己上司,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各自回到家中洗洗睡觉,直到傍晚时候方才醒转起来,然后被阿合马召唤到府衙之中,说是要商量今日的事情。
两人各自茫然无措,只好走上府衙之中。
“关于今日之事,你们有什么见解?”阿合马高踞座位,依旧那般桀骜,透着怨毒瞧着两人。
秦长卿俯身回道:“启禀大人。以我看法,那仓库之所以遭逢袭击,便是因为兵力薄弱,故此为赤贼所乘,将其彻底焚毁。若是当初有王著在,那赤贼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指责我不应该擅自调集士兵,擒拿宇文威吗?”阿合马却感面皮发热,更感觉堂下众人瞧着自己的目光之中充满不屑,愤怒之下,立时喝道:“依我看,定然是你这厮暗中勾结赤贼,故此将军中重情泄露出去,否则那赤贼如何能够闯入中都府之内,烧了仓库?”
咬牙切齿,他的神色似是已经笃定了,这其中就是秦长卿在作祟。
秦长卿顿感愕然,正欲争辩。
孰料身边两位侍从一起出手,立时便将秦长卿双臂抓住,两人一起用力,立时让秦长卿双膝跪倒在地,再无挣脱的余地。
如此变动突然发生,就连王著也是猝不及防,只感觉一脸茫然,混不知眼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