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门之前,一行上百人早已经聚集起来,其中不仅仅有正当青春的年青人,还有已然年近不惑的中年人,甚至就连那些少女、仆妇也一并出来,陪伴在自己的亲人身边,他们虽然是高矮胖瘦、模样各异,但是此刻却全都聚集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萧凤的话语。
萧星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令稍微急促的呼吸稍微安静下来,说道:“而城中情况你们也知晓。部分排水沟已然漫出,而有的人家中也跑入水气了,甚至部分人的家都被大雨压垮。这一点,想必你们也是有所了解。”
“没错。若非萧执事组织人马,只怕我那儿子早就被砸死了。”
“而且若非萧执事打开府衙,我那老母只怕也没有一个安歇的地方。”
“别的也不说什么。只要是萧执事一句话,我们定然会鼎力相助的。”
“…………”
话匣一旦打开,就再也没有一个停滞。
眼前的这些人全都是面带期颐看着萧星,虽然天空之中依旧暴雨连连、雷声滚滚,但是那狂躁的风暴,却未曾让他们退缩,灿烂的笑容在脸上绽放,这是对萧星数个月努力所带来的赞美。
热切的话在耳边响起,尊崇的眼睛鼓舞着心中信念,萧星当即朗声说道:“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列位就随我一起出去,阻止水坝崩溃!”说到这,她当即走在众人面前,迎着雨朝着远方走去。
纵然衣衫被雨水打湿,纵然脚下满是淤泥,但是她还是坚定走去,带着身后跟着的一群百姓,手上拿着铁锹、麻袋,朝着远方漳泽水库走去。
历年来连续数次的暴雨,早已经让整个潞州城百姓苦不堪言,几乎每一次潞州城都会化为泽国,满地的泥浆还有那被冲垮的房屋,都让他们无可奈何、唉声叹息,却又只能够重新将其建立起来,继续就这样日复一复、年复一年,在每一年的暴雨之中艰难度日。
对水涝灾害的畏惧,他们可要比萧月更为恐惧。
正是因此,在萧凤提出建立漳泽水库,将浊漳河的水全都拦住,以免其泛滥时候,所有人都过来帮忙,并且花费了数月工夫,才勉强完成一部分,并且在雨季来临之前,整个水库也一直在修建之中。
也幸亏以偶漳泽水库存在,潞州城才没有被水淹没。
要知道在以前的时候,若是天空当真下的如此厉害的话,整个潞州城早就被彻底淹没了。
当然,也因为才刚刚建成没过几个月,这些水坝还不是很稳定,无法很好的起到拦阻水流的作用,所以才会无法承受水流侵蚀,以至于水坝出现崩溃的痕迹。
如今萧星率领众人前去漳泽水库,正是为了能够阻止水坝崩溃。
“嘿,水坝崩溃口就在那里!”
远远地,看到水坝一处完全崩溃,翻腾的浊水自其中流了下来,旁边全是被泡散的淤泥。眼前一片银亮水线,绵延足有上百米,竟然是毫无任何水坝的存在痕迹。很明显,这一处正是因为未曾种树并且加固好,所以才会被雨水泡散泥土,以至于整个水坝彻底崩溃了。
萧星立刻紧张起来,吩咐道:“一队人前去取土,另一队人和我一起上,将麻袋装满土堵住水坝。”话音刚落,她早已经是一马当先,手臂一挥就将旁边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挪移起来,打入了水坝缺口之处。
渐起的水花,水流很快吞没了大石头,崩溃之势依旧未曾消减。
很显然,仅凭一块石头,是断然无法阻止水坝崩溃的。
不过这里并非只有萧星一人,马云冬早就已经跟上前来,背上背着两袋装满泥土的麻袋,整个人冲入水流之中,将那麻袋丢入其中。而在其身后,一行上百位壮汉全都和他一样,浑然不顾那冲刷自己身体的水流,赤着胳膊闯入其中,将麻袋整个添入其中。
上百袋麻袋一起丢入溃口,原本宛如巨龙的水流立时减缓许多。
“所有人,开始依照我的指示工作,莫要让这水坝彻底崩坏。”萧星心头一松,见到身后那些百姓,当即张口说道。
看到这幅场景,众人顿时欢喜起来,具是精神振奋,开始工作起来。挖土的挖土,装袋的装袋,运麻袋的麻袋,每一个人都有条不紊的坐着自己手中的工作,让一个个装满泥土的麻袋成形,并且将其运到水坝之处,然而丢了进去。
一点点、一段段,本来有溃散之虞的水坝再次收拢起来,并且渐渐地开始成形,水流也渐渐缩小了起来。眼见就这样继续努力下去,便可以将那崩溃口重新修补起来,忽然有人说道:“没麻袋了!”
“什么?没麻袋了?”
萧星顿时惊住,连忙问道:“我已经下令将城中库房之中的麻袋全都带来,怎么就没有麻袋了呢?”在听到当日那老农建议之后,她就一直努力采集麻袋,甚至以十文一个麻袋自那些农妇手中收购,直到下雨之前已经有上万多只麻袋。
如此多的麻袋,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见了呢?
“没错。但是这处堤坝崩溃的太多了,起码有上百米。我们准备的麻袋根本不够用。”
眼中不知混着的究竟是汗水、泪水还有雨水,马云冬那****的身体已然布满不少污水,其中甚至还有一些血丝来,那是被锐利石子划伤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