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粟跟着兰馨来到了办公室。
“你坐到沙发上看报纸,喝茶,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事。”兰馨说着把自己的保温水杯放到了米粟的面前。
米粟也不说话,她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放的《春城日报》翻看起来。
她的目光停留在一行题目上,《蒙氏饮鸩止渴,谁之过?》。
记者的言辞很犀利,文章指出蒙氏集资的背后另有隐情,并且提到蒙氏家族的一些人为了谋取私利,不惜在社会上吸纳闲散资金,承若百姓的利息超出了央行的基准利息,然后自己再加上一个百分点转身借给蒙氏,从中赚取差额利息,日积月累,数目之可观令人咂舌。
这些年蒙氏确实靠着这些民间资金发展的很快,但是长期使用高额的利息,也让看似光鲜亮丽的地产大亨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所赚的利润全部进了操纵资本的蒙氏后人手里。这种饮鸩止渴的办法,使得蒙氏逐渐债台高筑,溃败是必然的。
网上频频爆料蒙氏继承人之间的内讧,提前让蒙氏闹剧画上了句号,让更多的百姓不再继续上当,不得不说这是家族式企业的一种悲哀
文章还提到蒙长庆从接手蒙氏集团以来,每天都在疲于奔命,拆东墙补西墙,为了还债,把自己的资产全部抵押了出去,但杯水车薪,根本挽救不了蒙氏走向灭亡的脚步。
文章占了报纸大半张篇幅,甚至矛头直指蒙天龙才是背后的策划者,说他捞足了钱,却把锅甩给了蒙长庆,说莫奈园就是最好的证据等等。
同时文章也指出了私营企业贷款难的问题,虽然批评了蒙氏民间高息借贷这一行为不可取,但也隐隐为他们在贷款中遭遇到的不公平所呐喊。
蒙氏有这样的下场,谁之过?
米粟拿着报纸,心情犹如油锅翻浪。
蒙氏这么大个泥潭,蒙总就是拿到一个亿的贷款,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蒙氏这头大象其实是被自家的一大堆小蚂蚁啃光了血肉,轰然倒地的。
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帮蒙总贷款的行为是对是错?但是,蒙氏家族所有人犯下的错误,凭什么现在让蒙总一个人来扛,这些蛀虫们为什么可以隔岸观火,置若罔闻?
米粟想不通,一群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可以如此冷漠的看着蒙总去坐牢,都不愿意把获得的不义之财拿出来,帮助蒙总摆脱危机,难道为富就真的不仁吗?
兰馨见米粟的表情不断变化着,人似乎显得很焦虑,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好奇地走过去,拿走了她手里的报纸,低头看了起来。
“咳,这种情况,你还要管吗?”
听到兰馨的问话,米粟抬头看向她:“现在不是我管不管的问题,而是我根本无能为力,蒙总他已经陷落在蒙家人自己制造的沼泽中,即便是我求了安全律师,他又能做到哪种地步?”
“蒙氏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蒙天龙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把蒙总当枪使,以蒙总的心智,他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这里面有多少曲曲折折是我们不知道的?可事已至此,到底是谁的责任,现在恐怕连蒙总自己都说不清楚了。”兰馨很客观地说道。
米粟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蒙总去坐牢,却什么都不做吗?”
“这件事造成的社会影响力太大,他不出来顶罪,政府没法向公众交代,毕竟蒙总他已经犯法了。”
“我还是想见见安全律师,哪怕请他做蒙总的辩护律师也行,他不是很厉害吗?至少能让蒙总少坐几年牢吧?你说呢?”米粟要紧地看着兰馨。
“这个,他应该能办得到。”兰馨点头。
“我现在就去香格里拉等安全律师,哪怕是等到半夜我也要见到他!”米粟站了起来。
“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跟你说。”兰馨把米粟重新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