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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先前还想否认的劳冲立马承认。眼睛到现在都不能视物,他还不敢乱来,知道暂时老实点比较好。
苏画想起当日付芯的描述。矮个儿、长相猥亵这两样特征跟眼前的这个劳冲吻合。再加上今天的对话内容,以及她连蒙带诈得到的信息,可以大概确定劳冲的身份了。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特征她还没有确认,现在还不是下最终结论的时候。
她盯着劳冲带皮手套的双手,“手套摘掉。”
劳冲不知道她要干嘛,但确实不愿意摘手套。天气这么冷,不带手套怎么行“姑奶奶,太冷了,不摘行吗”
她厉声斥道,“少废话,摘掉。”
劳冲有所忌惮,眼睛又看不到东西,只能将恨意埋在心底,把双手戴的厚手套摘了下来,紧紧地抓在手里。此时,他的十指于空气之中,那青红相加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诡异吓人。
她仔细看过,终于确认这个劳冲就是替周家卖命,用毒害人的那个歪门邪道。
他哆嗦着请求,“姑奶奶,太冷了,让我戴上手套吧,求您了”他长年研究沉睡丸,最后研制成功了,却无所觉地自己也中了某种毒。当他发现中毒时,已经晚了。他看过不少大夫,自己也时常研究解自己身上的毒。但遗憾的是,一直找不到正确的方法。这两年,体内毒素蔓延明显,他变得比常人更畏寒。春夏秋三季还好,冬天却是他最痛苦的时候。他的手套是定做的,外层是纯皮的,里层是厚厚的动物毛。
“嗯。”她应了一声算是同意,盯着他哆哆嗦嗦地戴回手套的模样,“有那么多人追捕你,你是怎么逃脱的”据她所知,不仅仕聂两家要弄死这个劳冲,还有其他两个大世家也加入了进来。而且周家似乎也想灭口劳冲这个重要人证。只是劳冲太狡猾,这种局面下居然还能逃脱,不简单。
感觉到自己被冻僵的双手回到温暖的皮手套中终于有了点知觉,劳冲吸了口气,“胡斌被救后我就有了被灭口的预感,做了些准备。那个,狡兔还三窟呢,何况我是人。就,就多留了两条后路给自己。”具体的,他当然不会傻的讲出来。
“就这样跑掉多好,非得回过头来找我麻烦。”
“姑奶奶,我错了。我也是没办法,我中毒很深,活不了多久了。求求您,赏我一颗解药吧从今而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您救救我吧”他一边喊,一边循声往苏画跟前爬过去。
苏画果断躲到另一侧去,一边走动一边问,“沉睡丸的秘方都有谁知道”
他看不见,只能循声找人。意识到苏画在移动,他只能停下来,头动来动去确定苏画的方位,还分心回答,“只有我,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我的保命符,被人知道了哪还有我的活路。都在这里,都在我这里。”他狼狈地趴在地上点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别看他现在对苏画示弱,又表现的一副狼狈又狗腿的模样,其实心里另有打算。
他认定只要自己保住沉睡丸的秘方,谁也奈何不了他。在他看来,苏画和其他贪婪的人没什么区别,都想把沉睡丸的秘方据为己有。这样正好,他可以以沉睡丸为饵,让苏画给他解毒。而后,他自有办法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苏画。
五分钟后,苏画从烧毁的小楼背面的缺口独自离去。在她走后不过十来分钟,警笛声起,几名警察冲入此楼,将一个口眼歪斜、吐字不清又疯疯癫癫地嚷着“窝实尼,窝实尼”地挥舞匕首的男人制服并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