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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斌的病房已经清场,宋教授带苏画过来时,病床前只有胡唯庸一人。见到宋教授,胡唯庸忙站起来,刚要张嘴问情况,却见宋教授冲他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吕助理已经搬了椅子过来。
苏画道了声谢,把医箱递给吕助理。盯着病昏迷不醒的胡斌,她平静的神色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又认真的表情。
仔细观察过病人的脸色、眼帘、舌苔,她这才坐下,伸出纤细修长的手,切脉。一秒,二秒,三秒四十七秒一分钟,二分钟
胡唯庸不懂,宋教授为什么要让这个年轻姑娘给他儿子诊脉。说年轻姑娘是实习医生,可宋教授和吕助理表现出的恭敬模样又是怎么回事他怀疑,可又不敢打断。他为儿子的病情心焦,可除了心焦他又无可奈何。
可心底,又存了一份侥幸,希望年轻姑娘能创下奇迹,让他儿子痊愈。紧接着,他又灰心,这次专家会诊,元市有份量的名医宋教授都请来了,那么多专家还不是束手无病做了一堆检查、讨论近两个小时,只得出一个结论:病因不明,继续检查和观察。
宋教授不错眼地盯着苏画,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的内心也是矛盾的,既希望苏画能诊出什么,又觉得苏画这边也没什么指望。关键是,连他们这样行医几十年的大夫都看不出病因,何况是太年轻、经验与资历明显不足的苏画。
吕助理是显得最轻松的,他只是好奇苏画为什么诊脉用这么长的时间。于是,腕上的手表看了一次又一次。
五分钟,苏画切脉足足用了五分钟时间。她自己不觉得什么,可对一旁的宋教授三人而言,这五分钟过的无比漫长。
见苏画收手,宋教授忙追问,“怎么样”
苏画一指胡斌左手背上插着的输液针头,“去掉,从现在起,不要在他身上使用任何药物。”
“为什么”胡唯庸抢先一步问道。
“因为一个不慎,还会发生药物相冲的情况。”
胡唯庸还要问,宋教授一眼瞪过去,成功让人闭嘴。宋教授这才追问抓到的关键,“等等,先生说还会发生药物相冲的情况,意思就是说,先前已经发生过一次药物相冲的情况”
苏画点头,“的确是这样。药能治病不假,但药与药之间还存在相生相克的关系。昨天,我亲自给他诊过脉,他除了体弱、患有心脏病,没有中毒的迹象。所以,问题就出在他昨晚用的药或者喝的补汤上。”
宋教授一惊,“什么”然后盯着胡唯庸,“医院用药都有记录,一查就出来。你有没有给孩子喝补汤。”
胡唯庸神色紧张,“给,给喝了。人参鸡汤,就一盅,一口的事儿。提前问过蔡大夫了,蔡大夫说和医院用药时间错开一个多小时就行。可是,补汤是他平时补身体用的,用很长时间了,一直没出过问题。”
苏画也不急着解释,“盛汤的器具有没有清洗当时用的盅、壶或锅,随便哪个都行,拿来给我看看。当然,最好是没清洗的。有药渣也行。”她已有七八分把握,想看盛汤的器具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诊断百分百正确。她年轻不假,但跟着师傅也见过许多或光明的、或阴暗龌龊的事情。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她也见识过不少。
胡唯庸急急跑出去打电话。
宋教授一脸热切地盯着苏画,“先生”
苏画让吕助理把医箱递过来。她接过,一边打开医箱摆弄几个葫芦状的药瓶,一边让吕助理回避,这才说道:“教授,毒我会解,但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