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爱国一声不吭地看她表演,表情冷淡。
白莲很快就演不下去了,于是换了话题。
她一面吃着饭一面诉说着自己身体不好的苦楚,以及现在急需钱的难处。
白爱国默默地把一碗饭吃完,尽管没吃饱,他也不想吃了。
放下碗筷道:“快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去乘长途汽车回乡。”
白莲错愕的看着他,眼泪说掉就掉:“爱国哥,是不是我做错了啥,所以你才急着赶我走?”
白爱国无语道:“我下午要上班,你留在我家干嘛?”
白莲在心里冷哼,以前你上班我不照样留你家,现在就不让了?
她装作顺从的点了点头:“那好,等我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哥借我五千块钱我就立刻走。
我也没心思待哥这里,我这心里挂念着小洁,也不知她现在咋样了。”说罢,眼泪滔滔不绝。
白爱国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你看我现在这种情况,我有钱借给你吗?”
白莲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不想借钱给她,所以才不断的摆脸色给她看。
不过这五千块钱她是无论如何要弄到手的!
白莲也不吃饭了,不顾一切的扑到了白爱国的怀里。
还故意装作不经意的用胸口蹭着他的胸膛:“哥,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如果小洁肚子里的肿瘤恶化了,她会死的~呜呜呜~”
白爱国粗暴的推开她:“你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我和你又没啥血缘关系,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扑到我怀里算咋回事!”
白莲含着一双泪眼看着他,心里完全想不明白,这家伙不是早就对自己动了心吗,自己都送上门了,他咋还一把推开哩?!
白莲梨带雨、委屈的道:“我无依无靠,把爱国哥当成我唯一的依靠,一想到小洁的病情,我心里急,就……就啥都忘了!”
白爱国眼神复杂着看着白莲,觉得她又可怜又可厌,冰冷道:“我真拿不出钱来借你,你赶紧回村找人借钱去!”
白莲哭得死去活来:“哥,我能找谁去借呀?
你和安嫂子都是大干部,这么多年连五千块钱都没攒下来?”
被白莲貌似小心翼翼、实际上咄咄逼人的质疑不想借钱,白爱国有些怒了。
借钱这事,人家愿意借就借,不愿意借你凭啥逼人家,人家欠你的!
白爱国冷着脸道:“当年我们家负担那么重,我夫妻两个得补贴我们那个大家,不然日子咋过?
再加上盖新房、后来我爸妈又都分别大病了一场,还要给若素治不孕不育,你说我咋攒的下钱?”
白莲见他这神情语气,就知道他不肯借钱给她了,在心里气得直咬牙。
既然捞不到半分好处,那就走!
这样还能欲擒故纵,让白爱国感到失落,说不定过两天因为思念她,主动送钱给她。
有的男人就是这么贱,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懂得珍惜,离开他,他又各种想要重新拥有。
“既然爱国哥实在拿不出钱来,那就算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小洁。”
白莲一边伤心地掉眼泪,一边装做无心地吃着烧鸡。
为了把那半只烧鸡全都干光,她连饭都不吃了。
这只烧鸡是她买的,如果不吃光,岂不太亏了?
从来只有她别人的钱,不可能轻易为别人一分钱的。
刚才给白爱国吃了一只鸡腿,就已经损失惨重了。
把半只烧鸡吃得只剩骨头了,白莲准备告辞。
但是像她这种白莲婊中的战斗机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她从随身包包里拿出一包纸巾,讲究的擦了擦嘴巴。
“春芳跟我抱怨了好几次,说当年为了给安嫂子治疗不孕不育把家底掏空了不说,还借了好多外债,到这两年才还清,害她儿子以后结婚都盖不起新房子。
我以为她说的是假话,没想到全都是真的,还跑来跟你借钱,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搞完事之后,白莲这才离开。
白爱国心中有些恼怒。
为了给安若素治疗不孕不育,的确了不少钱。
但是用的都是他夫妻两个自己的钱,又没有用田春芳的钱,她凭啥抱怨安若素钱了!
白莲在大街上用公用电话给海八斤打电话。
说起海八斤这个名字是有来历的,他生下时有八斤。
在那个贫困的年代,一个八斤重的奶娃娃很少见。
海八斤的奶奶很高兴,觉得这孩子以后福气肯定大,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富有意义的名字。
大概生下来就胖的缘故,海八斤从小学一直到步入中年都长得很肥壮,跟座肉塔似的。
还别说,八斤这个名字还真的挺吉祥的,海八斤的人生一帆风顺。
年轻时家里穷得娶不起媳妇,却有家庭条件不错的女孩子哭着喊着非他不嫁,婚姻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结婚后,海八斤单枪匹马的来城里谋生,开了一家废品收购站,虽然不怎么体面,但每个月收入却不菲。
这十几年来攒下不少钱,在县城里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商品房和一个黄金地段的门面,外加一辆小卡车,在他们乡下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了。
白莲给海八斤打电话时他正在忙生意。
前几年开始,废品生意不好做,正好有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要去广东那边发展,把他在汉正街的生意转让给了海八斤。
海八斤摇身一变,成了汉正街一名服装批发老板,总算做上了体面的生意,越发觉得春风得意。
海八斤在电话里听白莲说,她想他了,高兴得屁滚尿流。
不负他对她一腔痴情,总算感动了心中的朱砂痣。
海八斤扔下生意就去和白莲约会去了。
一路上他都在甜蜜的回忆他第一次见到白莲的情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