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我紧张。”苏木苡握紧裙摆，掌心的冷汗全糊在了好看的小礼裙上。

“正常正常，别怕，你这是在学校里第一次上台嘛，以后就习惯了。”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上台演出……”要不是他也报了唱歌，她才不会来。

“哎哎哎，你家那位来了来了。”身旁的人雀跃着伸起手臂朝一个地方指去。

“嘘嘘嘘。”苏木苡手足无措的捂住自己发烫的脸，林佳佳啊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声音实在……太有穿透力。

指尖露出一道缝隙，她悄悄瞥眼过去，那个少年似乎在和别人交谈着什么，谈笑间，原本就太过出众的相貌因为澈朗的笑容而变得更有吸引力。

“有请高一二班苏木苡同学为我们带来……”

恍神间，自己的名字已经被主持人举起手里的话筒喊了出来，她的心像是听到了什么宣判的钟声般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不断做着深呼吸，她抬步准备走上舞台，侧过身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

抬眸的瞬间，她居然对上了那人投射过来的目光，他澄明的双眼含着笑意，四目交接对碰在空气里，只一瞬间，她有一种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奇妙的感觉。

少年弯起嘴角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很奇怪，悬着的心，好像缓缓降落到了地上。

苏木苡一直觉得高一那年自己能顺利唱完那首歌，就是多亏了那个笑容。

所以当后来她鞠完躬第一时间冲到台下看他站在台上唱歌时，当发觉他的眼睛正以最温柔的方式望着台下另一个小小角落时，她第一次体会到，小说里所写的那种心痛是什么感觉。

他，唱的真好听。还有，他的那个她，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吧。

休息室里的安俞生好像在正做着某种内心的挣扎，片刻后他向自己妥协了，拿出了钱包里那张前几天在苏木苡的笔记本里偶然发现的大合照。

合照被左右打开，他的眉线也跟着微展。

照片很旧，但被保存的异常的好。照片上那个高二的自己笑的肆意，沐着炙热到刚刚好的阳光，穿着最普通的蓝白校服挤在一群同学里，学着叛逆少年的样子歪搭着张锦洋的肩膀，就这样草率又郑重的，被定格下了最美好的时光。

那时没有人告诉过他，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努力学习来解决，也没有人告诉他那时他的青春，已经开启了走向消亡的倒计时。

那张照片里的他并不是完全在看镜头，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斜对角的一个女生身上，女孩回头与他对视的那一刹那，老师按下了快门键，所以留在那张照片里的，只有她的长发。

发放照片那天他问过她，当时为什么不跟老师说一声让老师重拍一遍，她晃着他的手臂笑答，“反正一辈子我都要在你身边了，你得天天看到我，一张照片里没有正脸就没有呗，我还要跟你一起出现在好多好多场景里。”

一辈子吗，怕是虚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