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阑眸色深了又深，移开眼往前走去：“无妨。总是要说的。”

……

司流景在庭院里转来转去，有护卫来往时不时多看她一眼，却也不阻止。

在逛到一处园子的时候，司流景隐约听见说话的声音，语气不甘：“夫人，公子的做法未免太唐突了，怎能这么快就领回一个女人来……”

有温柔女声轻轻叹息：“汀儿已经死去多年，他做得够好了。难道真一辈子不让他娶妻吗？”

“可……”

“行了，闭嘴吧。”温柔的声音，淡淡的威严。

司流景好奇的看着那个说话的女人，停步不走了。

那个人背对着她，在探手喂池里的鲤鱼，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鱼食洒向池塘，引得一群鲤鱼争相来吃，有日光洒落，衬得她侧颜如水般温柔。

司流景怔怔的，看得几乎入了迷。

“谁在那儿！”一声厉喝将此刻静谧打断，引得那女人疑惑望来。

司流景心口不知怎的猛的一紧，指尖微麻，呆呆看着她。

“哪里的小丫头，长的这般俊俏。”女人在看到司流景后微微一怔，而后便笑了，眼睛弯弯的，少女一般情致。

她招手：“过来。”

“夫人，不可，还不知来人是谁……”她身旁的侍从欲言又止。

司流景却已经小跑着跑了过来，凑到那温柔的女人身旁，眸带欢喜，眼睛里布满了星光。

“大胆，这是盟主夫人，见了还不行礼？”

盟主夫人止住了身旁人的厉喝，淡笑着朝她看来：“小丫头，你叫什么？”

“司空照的娘亲……”司流景没回答她的话，仰头喃喃：“漂亮的女人……”

女人一怔，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温柔的笑了：“会说话的小丫头。”

盟主夫人沈情长相漂亮，这在武林中人尽皆知，在她年轻的时候便是少有的美人，现下年近四十，红颜虽不复原来，韵致却越发迷人。

“你认识司空？”沈情顺手给她理了理发丝，温柔微笑：“是他的朋友吗？”

司流景开心的点了点头：“对。”

“原来如此。”沈情将手放在她脑袋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多大了？”

“阿景十八了。”

“十八了啊……”她喃喃：“我的小女儿若是活着，今年也正好十八了。”

身旁一直警惕的盯着司流景的老嬷嬷听见沈情的话，脸色几变，连忙扶住她道：“夫人，少爷既然回来了我们就快去看看吧。”

沈情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茫然的被扶着往大厅的方向走。

司流景拉住她一片衣角，凑过去轻拍她的肩膀，小声安抚：“漂亮的娘亲，不要难过。”

动作轻柔，犹如在哄跌倒了的孩童。

沈情眸光微震，因她一句娘亲而忽的掉下泪，虽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女儿，却还是忍不住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好孩子。”沈情拍了拍她的肩，目光眷恋。

司流景看着她走了，然后蹲在池塘边，看着红鲤鱼，似自言自语：“你没女儿，阿景也没娘亲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