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脸看向叶无阑,眯起月牙眼:“阑阑是阿景的。”
叶无阑牵起她的手,皱眉道:“阿景,不得无礼。”侧头朝岩宝儿歉然:“岩姑娘也早些休息,我们先走了。”
岩宝儿郁怒却不能发作,只能侧身给他们让道。
司流景被叶无阑拉走,小径安静,只有两人独行。
一路上司流景紧紧盯着叶无阑的侧脸,眼神专注,小心翼翼的问:“阑阑,你生阿景的气了吗?”
叶无阑侧脸清雅,他垂眸淡淡道:“岩姑娘虽然骄纵了些,可并未失礼,你不该那么说她。”
司流景撇过头:“那阿景错了。”
叶无阑皱眉,她的语气哪里像认错,难道自己还错怪她了么?
这时候,天边雷声隐隐,一声响雷炸在空中,司流景吓得一哆嗦,猛地抱住叶无阑,身体微颤。
叶无阑心头微躁,下意识推开她,“你自重些!”
司流景遭他重重一推遭,不由得松开手,怔怔抬眼,叶无阑早已拂袖,大步往住处去了。
她看着他快步而去的背影,凉风拂过,手不可抑制的颤抖,她抬头看了看天,低头抱臂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
进屋,司流景刚关上门,身后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她大惊回头,那人捂住她的嘴,于她耳边轻笑:“是本座……”
她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眼眸微微茫然,颜如洵放开她,退后一步,绝美的面容浮上一丝笑意:“阿景怕打雷,本座就来陪你了。”
话刚落,司流景便猛地撞进了他怀里,目中的呆滞尽数抛去,眼睛里是任何人也不曾见过的欢喜。那是她独独给予颜如洵一个人的彻骨温柔。
颜如洵并不意外,淡笑着轻拍她的肩:“乖阿景,这么想念本座吗?”
司流景重重点头:“阿景喜欢主子。”
他勾唇,深深看她,音色蛊惑:“那阿景就替本座办一件事……”
……
——
一道黑色身影于暗夜中一闪而过,雷声轰鸣,有雨点渐渐落下,那抹黑影推开窗户,轻盈跳入,一声细微的呜咽被掐断在喉咙,挣扎声被道道雷鸣掩住,雪亮的刀子从心口拔出来,血蓦然散开。
雷声轰隆,岩宝儿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去敲爹爹的门,敲了半晌,门从内里打开,她嘟囔道:“爹爹,您怎么开得这么慢……”
话未说完,忽的止住,一双白皙的手将她拎了进去,冰凉的手擦过脸颊,岩宝儿肝胆俱裂,惊叫堵在喉咙里:“是你……”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呆呆涩涩,岩宝儿见到她蓦然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咙,渐渐捏紧,她说:“你是可怜的宝儿,我是卑鄙的阿景……”
一声细微轻响,岩宝儿的喉骨被生生捏碎,头颅软软垂了下来,眼眸大睁,死不瞑目。
她丢开她,黑影跃入细密的雨中,无声的单方面屠戮还在继续,血色绵延,几乎将整个庄子浸染。
雨越下越大,夜色浓郁,她气喘吁吁走至墙角,那个天下最美丽的男人将她拥进怀里,轻声呢喃:“阿景做得很好……”
冰凉的雨点打在两人脸颊,她目露茫然:“阿景只要主子。”
紫色衣袍袍角绣着精致的莲,他轻笑,容颜美得令人窒息:“乖阿景……”
……
半夜时分,叶无阑被雷声惊扰从床上坐起,他皱眉披衣起身,走至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冷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