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居

万圣节舞会后，孙瑞和李媛的爱情总算是修成正果了。这俩人当即就脱离了组织，吃饭也不跟我们一块了。我说这样也挺好，人多眼杂的，别碍了他们的好事。中午从沙井村回来，我和郭扬本来要去天台上抽烟，竟然看见孙瑞抱着李媛在天台上看风景。我俩只能在背后骂不要脸了。其实，我们对孙瑞并没有什么意见，骂他其实也是欣赏他下作但直接的人品。

看到孙瑞和李媛，我就想起了赵琳。于是，我对赵琳说，要不你搬出来住一段时间？赵琳说为什么啊？我说咱俩老是偶然在一起，多没意思，我想和你每天都住在一起。赵琳就骂我神经病。不过，后来她来603的次数多了起来。

我和赵琳两人一直维持着这种男耕女织的生活，每天如此。赵琳是个闲不住的女人，她没事干就喜欢到处乱跑，去钟楼的骡马市逛逛，去小寨的百汇市场逛逛，有时候甚至发神经要去汉唐书店，还硬要拉着我去，有时候我会逃避掉，有时候我缴械投降。

有一天，赵琳说，你看你都快工作了，可我的工作，还不知道在哪呢？我看最近人家好多人都在做淘宝，说一个月能赚好几千。要不，咱俩弄一个，你没事就去上课，我来做淘宝，你看成？我说成啊。赵琳又说要交保证金，我有点舍不得的给了她一千块，赵琳见我这样，搂着我的脖子说没事啦，这玩意以后不干了还能退的，说完我的心情稍微好了点。不过，这意味着，我这个月都要省吃俭用了，我每个月父母才给我打一千元呢，不但要吃饭，还要交房租，还要买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

凌晨，我还是昏昏沉睡着，对外界的世界一无所知。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因为本人还没有作，也就没有早上起床的压力，可以尽情地睡到天昏地暗，如果起得太迟，就不用去上课了，反逃个一两次课是没什么问题的。

外面的世界是一片黑暗，人类都蜗居在自己的房子，这个城市热闹散去，留下满地孤单，街只有明亮的灯光，映着地上斑驳的影子，按照我们人生的常理来说，此时此刻，宽阔的大街上是无一物的，可真的是空无一物的吗？我想并不完全正确。

古人说得好，孤魂野鬼，这是有道理的。唰地一声，有一个物体从街上快速走过，地上的落被风扫起，但放眼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原来，有些东西，是只能听到，而不能看到的。

我和赵琳仍然在沉睡中，我们手握着手，嘴上带着幸福的微笑。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靠近，随后，我就进入了一个很沉很沉的梦境。梦里，我看到了小时候农村住的那个宽敞的房子，我站在门外，看见四周的天气都是黑色的。

于是，我推开正门进去。突然间，院子里开始飘起了各种各样的纸钱，白絮，这些东西就在周围飞舞，吓得我赶紧往上房里跑，结果，刚进去就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棺材矗立在我的眼前，桌上摆放着各种贡品。妈呀，这可把我吓坏了。我一下子就醒了，还听见603房子里有奇怪的嘤嘤声，这可咋办啊？我拍拍赵琳，叫醒了她。

“赵琳，你听到没有，这声音好恐怖啊？”

“是啊，好像是有点声音。妈呀，吓死我了，像有个老太婆在哭，你还不开灯。”赵琳抓着

我的肩膀说。

“我不敢动弹啊，要不你去？”

“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还是不是男人？赶紧开灯去。”赵琳狠狠地捏了我一下。

“好吧。”我被捏疼了，反而有点回到现实的感觉，就勉强走过去，按开了灯。

随着屋子里的灯光亮起，那种声音就逐渐没有了，但我仍然听见房子周围有咚咚的撞击声。

“得，这房子，咱不能住了，是个鬼屋。”赵琳说。

“切，我看只是个小问题，你看周围都有人住，又不是就咱们一家，我觉得不是鬼屋，你不

乱说话，西安这地方邪。”我是怕赵琳以后不来603了，心里不乐意了。

“那咋办？”赵琳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再过几天看看吧，也许，只是偶然碰见了一个怨灵呢？”我其实觉得这也是意外，毕竟这二十年来，我可没见过什么鬼。

“嗯，那就再看看呗。”赵琳说完，就倒头睡了。

“喂，你把灯亮着。”我刚要起身，赵琳指着灯说。

打那天撞鬼以后，赵琳来603的次数就少了。按她的说法就是，她要埋头于自己的淘宝事了，就不能缠绵于儿女私情了。记得赵琳在淘宝上赚了第一桶金后，虽然只有几百块，但她还是请我和杨嵩一起搓了一顿。一天晚上，赵琳高兴，就又留宿603了。

冥冥之中，我听到邻居两个人在吵架，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我还会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似乎还要摔东西的声音，而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人好像又开始亲热了。我听见了他们的□□声。然后，我脑袋越来越晕眩，不知道咋回事，就感觉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往脑子里钻，是从窗户那边来的，让我很沉重！但我又能听见各种各样的东西，只是听见，看不见。

恍惚中，看见一个黑影子坐在我的床边，用力地抱着我的左腿在拖，就像死神要拖走尸体一样，它拖了好久貌似拖不动，就放弃了，然后它跑到了我跟前，望着我。

我俩就这样对视着。其实，我当时脑子里有很多疑问，比如它是怎么进来的，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他，因为我不能开口说话。这家伙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问，就指着窗子对我说：“窗子是开着的。”我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它是从窗子进来的。

“喝了不少酒。”它摸摸我的肚子。

“我们去街上逛逛。”它伸出手，把我抱起来了，此时我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漂浮在空中，然后，它抱着我往阳台的窗户走去，我竟然看见了对面那些房子亮起的灯光。妈呀，这可不好，这黑无常索命啊？正当我惊慌失措的时候，赵琳伸了个懒腰，哎呀叫了一声。

我就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摔倒了床上。并且，一阵类似于电磁波的玩意在梦中狠狠地抽搐了我的神经，我哎哟一声，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赵琳起床了，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头晕，没有睡好，我觉得这根那什么电磁波有关系，就把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还好，这次赵琳认为跟她没关系。“你啊，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鬼魂晚上找你索命呐，反正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作孽。”赵琳不怀好意地笑着。

而我却不以为然，觉得这事情要这样下去，可就麻烦了。

这段时间，我在鱼跃教育的学习进入了关键的时刻，本身压力就有点大，再加上房子里闹鬼，一时间让我变得很是忧愁。中午吃过饭，我们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吃完去街道上溜达，而是很早就回来了。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后，我和丁楠来到了天台上。

这时，天空开始变暗了，中午那会还是一片清澈，偌大的空间中只有懒散的浮云。这会，连云朵也变暗了，有的还镀上了金色，借着太阳的光芒。而太阳，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西边，缓缓落下，空中有阵阵飞鸟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