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扶着拐杖走到窗前,大半个学期过去很久了,而自己竟然还躺在医院里,在可怕的医院里消磨光阴,落下的功课就像头上的疤痕紧紧地抓着她,而稍微一用脑,她的脑就发出警示的声音,这让她越发难过起来。
在医院呆一天,她的开销就大一笔,再这样下去,非但没有离梦想更近,反而更远、更远了。她依靠着窗台,望着天空,她的心犹如那天上的黑云,沉重而毫不生气。
在这些年里,梦虽然经常抨击着她的信心,但它总是在鞭策自己向前行走,逼着自己在前进。她在心里念着:爸妈,女儿何时才能完全康复起来,何时才能回到学校继续前行,何时才能实现梦,一切的一切如此的渺茫,人生之路坎坎坷坷,摔倒轻而易举,爬起来竟是这般艰难。本以为来到城市,一切有所改观,没想到进入了一潭泥地。就如大家所言,我才一个13岁的孩子,可我的心智却远远超过了13岁的年纪。有时候,我很想很想停歇下来,不给自己一点压力,但事实让我退却了,我的背上有几块石头,它们很沉很沉……
同样望着天空的向杨一屁股瘫坐在阳台上,心头的愁绪无法释放,男儿的眼泪不轻弹,男儿是钢铁身躯,不能疲软。可是这么长时间的寻找,使得他再也提不起信心。有些路走了一遍又一遍,叫人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天气逐渐变得凉爽起来,接下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冷,他害怕瘦弱的她遭到寒冷的袭击。然而长时间以来,他围着整个城市寻找了一遍,仍是无果,他被现实逼着彻底放弃了,而另外的两件麻烦事又紧紧的追着他做出选择。
汤元的短信就像天气预报一样,天天上演:向杨,你在哪里?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吗?他看完将手机继续关了,之所以每天固定开一下,是害怕整日思念的她找不到他,会急的跺脚,也抱着一丝她主动联系自己的希望。然而她还是那么固执,像离开家一样离开了自己。
这时候有人敲门,向杨懒洋洋地在地上起来,猜想可能是她回来了,他像打了鸡血一样腾跃起来,他跑去开门,打开一看,心萎靡了下来:“早晨,你怎么来了?”
陈早晨做出一副吃人的样子:“混蛋,你天天关机干嘛?天天鬼混到哪里去了?找人找不到,手机打不通,你这是闹哪样?你知道汤元找你多辛苦吗?”
“她找过你?”向杨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整天在我面前哭,我******做你兄弟真不容易。”陈早晨一身怒气,恨不得将向杨狠狠抽一顿,然而看到了他面容憔悴的模样后,失去了打人的勇气。
向杨低头走到阳台,“早晨,谢谢你依旧把我当兄弟,这些日子,我过得不好。”他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我过得不好。”
又是一句“我过得不好”,陈早晨差点忘记了自己是在跟向杨说话,“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汤元有这么可怕?若是可怕,当初你又何必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