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杨的左手拍过去，正拍到小语的脸蛋，她挨了一巴掌，气愤道：“你干嘛拍我的脸？”

“谁叫你的左手不出来的？”

“是你拍错了，也要我跟着拍错。”小语真是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还不忘把我拉下水。”

向杨不好意思：“好吧，我输了。”

“先记着账。”

“再来。”

“老天，我从来没有这么幼稚过，求求你不让别人知道我这些幼稚行为。”向杨嘴上说着一套，然而心里却无比开心，她的到来结束了令他厌烦的生活状态。她突而转向仔细盯着他的脸，眼睛眨了眨，使得他赶紧遮住脸部，问，“你干嘛？要找痘痘吗？”

“你本来就长得一张幼稚的脸，你怎么怕别人笑话你呢？”

清脆又带稚嫩的语气在她的嘴里吐出来，一点儿都不让向杨觉着奇怪，他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儿：“小丫头，你的胆子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你岂不是把我的屋顶都掀了。”

小语偷着乐道：“哈哈，我哪有这么残忍，你的发型不错，舍不得掀开。”

“我的娘，我的娘，你把我带走吧。”

小语听着娘的字眼，双手悬在空中，突然蹲在地上，右手在地上画着圆圈。向杨见状，深知这是她心里难过了常有的表现，他蹲下来，问道：“丫头，怎么了？”他见她沉默不语，“想起伤心事了？”

“我没有伤心事，伤心与我无缘，它与我无缘。”小语口里念着，她的左手紧紧地拧在一起。

“你不是想学交谊舞吗？现在教你。”向杨渐渐发现每当提起父母的字眼，她总是很快地陷入沉默之中，他试着驱散她身上的忧伤，但他发现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她倔强的性格。

“我有点累，想养养神。”说完她便扑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平日的音容笑貌很难再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心想：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担忧与日俱增，何时才能打破这种生活现状。一个将有所作为的人，是不是不应该这样逃避下去，是不是应该找点出路，是不是早点结束这种毫无斗志的日子。可是一想到离开，突然又舍不得他和许峰哥哥，他们是我的朋友，这座城市的亲人。离别的愁绪游上我的心头，就像当初离开家乡一样的感觉，无比艰难和煎熬。未来在哪儿，未来在哪儿，我该怎么办？

向杨为她倒了一杯水：“刚刚出了汗，先补充点水分。”

汤元在师大本院门口徘徊不定，心想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向杨，最后被自己弄得心烦意乱地跑走了。有些事全是自找麻烦，原以为相信自己能够改变他的性情，没想到一个人的力量这么有限，连自己都改变不了的人怎能去改变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