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委屈自己吗？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我才不会低三下气地求别人，看别人的颜色，还要被你在这儿指骂。你要知道，你这样一做，我今晚就不知道在哪里睡觉了。”小语擦拭掉脸上的泪水，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她的泪水开始在动她的勇敢了，开始出卖她的坚强。

向杨的心软下来，他敢断定：“你是不是离家出走？”

“我……”莫小语哽住了。

“如果是，你就回家，别那么任性。”向杨放低声音说，“外面的世界太不美了，你自己也尝到了外人的歧视眼光。”

“我只是一个人。”小语说完仍不住大声哭起来，她牙齿咬着嘴唇，“我就是一个爱哭鬼，动不动就流眼泪，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真的讨厌自己。”她忍不住蹲下来，一想到自己的身世，一想到接下来的窘境。老天，你在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被玩笑的人是我。

向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旁边有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他的手敲了敲脑袋，无奈中说道：“我们先去吃饭，待会儿再去找住的地方。”他提着行李箱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回头看她，见她仍蹲在原地不动，他有些生气，遇到一个顽固不化的小家伙真是头疼。他无奈又走回去，把她拉起来，“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有比你高的众多个子帮你顶着。”

一个人再有情绪也不能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滥发起来，命运给自己提出了难题，唯有自己解决，而直觉告诉自己，他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小语慢慢梳理着失望的自己：“你怎么不说有你这个高个子顶着。”

“哈哈，哎哟耶，你这话有含义。”向杨被她逗笑了，“只要你愿意，大哥就帮你顶着。”

“骗人。”

“骗人”两字让向杨听到了希望，他指着天：“天不塌，我怎么去顶啊？”

“可我的天塌下来了。”小语又说，“高个子的大哥哥帮我顶天，没有顶上面那个天费劲，只要大哥帮我介绍一份工作，我的天就顶起来了。”

“你的天塌下来了，哈哈……”向杨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逗笑了几回，他思考一会说道，“工作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提前是你总得给我说说你的简历，没有简历怎么找工作呢？”

“我的事情就是找工作、挣钱养活自己。”莫小语字字坚定地说着，她除了急切地解决生活问题，她没有别的想法。

向杨心想：好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丫头，连简历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但她不愿透露自己半点信息，也不能强人所为，兴许真发生了一些不乐观的事，揭别人的伤疤好比在揭别人身上的皮肉，不该所为。他的肚子又在叫喊他了，他说：“好，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语站起来，擦了擦脸：“无条件答应。”

“哈哈，无条件答应？你不怕我把你出卖了？”

“我有什么值得你出卖的，像我一个其丑无比的丑小鸭能卖几个钱？不倒贴已是赚钱的买卖。”

“哈哈，这年头自恋的人排着长队，像你这样有自知之明的小妹妹还是少得可怜。”向杨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并摸了摸它，“大哥的肚子在造反了，快抽筋了，能不能去摆平它？”

她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这令向杨有了一丝的安慰，他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用的人。带着她来到家庭厨房，他发现她的眼里充满了晶莹的泪珠，她将手放在额头处，故意遮住掉眼泪的双眼。他惊讶问道：“你眼睛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