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的一幕：

莫小语处理好了学校的事情回到家里，总感觉闷得慌，独自一人到小溪林散步，刚到出村口的十字路口处，遇见莫小鹰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一同走来。她打招呼道，“小鹰，你回家了。”她又礼貌道，“您好！”

“小女孩你好！我是小鹰的班主任。”

莫小鹰白了小语一眼：“多管闲事。”

让小语当头一棒的不是小鹰的白眼和犀利的语言，而是女老师手中的一袋书，小语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小鹰被老师送回来就意味着他已被老师划入退学名列，不，这已经是囊中物了。这下英叔又得多伤心和失望了，小鹰在她的眼里，多优秀的一个男孩，脑瓜子灵活，领悟能力强，可是短短的几年功夫，他便成了这等游手好闲之辈。

女老师一声斥责：“小鹰，怎么说话的？”

在气头上的莫小鹰没有尊敬之意说道：“你已不是我的老师，没有资格说我，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偏心的老师。”

“小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别以为就你懂这些，别以为你成绩好，就让所有人觉得你聪明，死读书死读书，小心被书堵死了。”莫小语没想到如今的小鹰如此尖酸刻薄，早没有了往日的形象，从他刚才的话语里，可想而知他对自己有多憎恨。

“小鹰，照看此时的情形，老师也没必要为你求情，本打算让你回来调整几日，为你在校长面前争取机会，看样子不出两日又会被撵走，与其反反复复，还不如你另择学校吧，怒我没有能力教育你。”看得出来这个女老师已被小鹰折磨得不是一两次了。

“请老师不要放弃小鹰，他只是比较爱玩，并没有其他过错，也没有顶撞您的意思，刚才这样说话，是他在气头上。”莫小语立即向女老师解释。

“走开。”丢下一声怒斥的声音，莫小鹰率先走了。

莫小语看见两人走远的身影，她虽然没看到莫大英的窘境，但也能想象得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自己还是没有半点原谅的迹象，那一年的事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小语，怎么得空回家来了？”挑着一旦猪食的莫大胜打断了小语的回忆。

“大胜叔，好力气啊。”

“可不上你老爸，”莫大胜调换了一个肩膀挑着担子，“人老了，挑担子不如以前了。”

他的话刺激了小语的大脑神经，他比父亲可年小好几岁，连他称自己老了，那长在父亲头上的一些白发岂不是说明父亲更老了。她往稻田片区放眼望过去，这儿的人们世代为农，靠着这些土地耕种延续下去，直到经济好了些，这儿的一些青年才想到外头赚钱。

小孩一天天长大，大人一天天变老，老人离黄土越来越近，家乡也在一天天的变化中，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永久存在的，一切都在运动中。

小语继续走向青青小河，这时候的小河是安静的，是阴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