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赵仁雅到家后坐在车里，刘迎辉和自己说的事包括教自己的处理方式都是正确的，这点黄丹坚信不疑，可就是很奇怪心里很变扭，如同每次看电影和电视剧，一定要是大团圆或是将坏人绳之於法的结局才算是结局，毕竟观众所有的期望都投入在这虚拟的剧本里；

踩下油门准备回家，又迅速踩下刹车拉起手刹，松开安全带打开车窗，实在受不了了拿起手机拨通胡凯玲的电话，

“黄丹，怎么了？”

“你忙吗？有时间聊聊吗？”

“刚忙完你说吧。”

“我”

“怎么？女儿要嫁出去不舍得了？”

“不是，我有晓峰的消息了。”

这次换来的是胡凯玲的沉默，同黄丹一样甚至比他更凄凉，前夫离婚后如同人间蒸发，她一个人将儿子含辛茹苦带大，如今听到这个名字，十多年的岁月并没有抚平她内心的伤痕，黄丹也没有继续说话，等待着她的回应，

“他还没死？”

“我知道你恨他，但我觉得得告诉你，让你自己决定。”

“你怎么知道的？”

“他在刘迎辉的医院里开救护车，和他父母也基本断了联系，一个人生活着。”

“那就让他去吧，我不想再和这个人有瓜葛了，他在我的意识里已经不存在了。”

“好吧，对不起，告诉你我知道你会难受，但不说我也觉得很不舒服。”

“我懂，不过没事，没你说得那么严重，都过去了，早没感觉了。”

挂了电话后胡凯玲也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开车途中说这事对她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思绪有些恍惚总是会想起以前的片段，怎么也不能集中注意力，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打开所有的车窗依然感觉空气很稀薄，开着开着打了右转向灯，紧急停在路边松开安全带，趴在方向盘上抽蓄着，哭声越来越响，常年积累着的愤怒和委屈让这位十多年没流过一滴泪的女人处在崩溃的状态。

调整情绪后继续开回家，车内对着镜子笑了两下才上楼，刚打开房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妈，你洗手休息会，还差一个菜马上就能吃了。”

胡凯玲走进厨房洗完手直接从碗里拿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嗯，好吃。”

“别偷吃，你去客厅坐着。”

“我帮你端出去，等你一起吃。”

等着儿子坐下后，一脸幸福的看着他，“你黄丹叔叔的女儿要结婚了，已经领好证了，和你一样大。”

“你不是说他女儿刚回来。”

“嗯，男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门邻居，而且的确很优秀，复旦大学读研在。”

“黄叔叔老婆也回国了？”

“是啊，我们都是老同学，今天还和她聊了几句，约着以后会见面。”

林卫华没有继续回答低头吃着饭，

胡凯玲继续说，“对了，他们还问你呢，有没有对象。”

“他们问还是你问？”

“我也想知道，但的确是他们问的。”

“那你们要失望了，没对象。”

“谁天生有对象的，你要找啊。”

“我不找，我要陪着你。”

“我要你陪什么，妈妈老了，你得过自己的人生。”

“我的人生就是陪着你啊，我高兴。”

“外公外婆和妈妈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成家。”

“成家的烦恼比不成家多太多，我不喜欢太繁琐的事，处理不来。”

“这都怪妈不好，和你爸离婚，从小就让你过着没有父爱的生活。”

“这又不是你的问题，你朋友同学，包括黄叔叔不都离婚的，当一件事出现集体性事件，那就不是偶然。”

“你想说什么？”

“婚姻的核心在于组建新家庭，如果没有信心保持家庭的完整性，我干嘛要去尝试风险如此高的事，结果必然是心力交瘁。”

“你别文绉绉的了，离婚之前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每个人也会随着不同的经历改变思想和人生观，三观不合才会造成离婚，你找个合适的多了解了解不就行了。”

“妈，你别看别人的孩子结婚就要我也结婚，不一样的我和他们，我有自己的规划。”

“我就怕你的规划里没有婚姻这件事，别的孩子都早恋，你别说早恋了，我都没见过你有女同学。”

“我怎么没有，阮晓莉，你不是认识。”

“得了吧，初中的时候还好，现在长大说话做事比你还男人，头发比我还短。”

“那她是不是女的？”

“行了行了，你要是能结婚和她我也认了。”

“她现在做什么？”

“护士。”

“护士？哪家医院的？”

“市三院的，怎么？”

“我得和她走近点，毕竟她是你唯一的女性朋友。”

“你快吃饭吧，吃完我洗碗收拾。”

“你放着吧，我的祖宗，我来洗。”

“你洗得不干净。”

“不干净不是照样把你养得那么大，我和你讲以后这种事你少做做。”

“我不做，你不做，怎么，吃西北风？”

“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行了，你洗碗吧，我回房了。”

见儿子回房后，拿出手机拨通市三院系主任的电话，“老秦，吃晚饭了吗？”

“吃完了，胡主任，有何贵干啊？”

“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个护士叫阮晓莉？”

“这我还真不能确定，人太多了，怎么了？”

“明天你帮我留意下，如果有把她给我调到市一院来，行不？”

“阮晓莉，行，我记着了。”

“谢谢，谢谢，下次开完会一起吃饭。”

收起电话，将碗筷端去厨房，边洗碗边努力回想着阮晓莉的长相，还挺水灵的，性格也和儿子互补，她也是儿子唯一带回过家吃饭的同学，说不定能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