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总是很无聊。有时候和夏茹去逛街,有时候陪周容康吃个饭。宋寒在周容康这个事上挺纵然我的,但是绝对不允许我在外面过夜,好像真的是一个很爱护妹妹的哥哥。一旦时间晚了,宋寒还会亲自去接我。
那天刚刚下过很大雨,从外边回来的已经**点了,快到家的时候发现前边一段路不知道怎么坏了,坑坑洼洼的积了很多水,还竖了个昭示牌,说前方修路,车辆绕行什么的。
从这里绕行回去,要多绕四十多分钟的路。那天是宋寒的司机送我们回去的。一般宋寒没喝酒的话都是自己开车,他私人没有配司机,司机是他公司的。我那天也喝了点酒,到这个时候有点想上厕所,一想离小区已经很近了,小区旁边的公园就有公共厕所,走过去只有十分钟路程,我要跟着车子绕行四十分钟,还不得憋死。
我就跟宋寒说:要不你们绕过去,我下车走过去就好了。你看空气这么好。
宋寒点了下头,我连忙开车门就往前急急的走,走了几步才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一回头,发现宋寒也下车了。我说:“哥,你下来干嘛。”
宋寒说:“散步啊。”
我说您慢慢散,我急死了。我一个箭步就往厕所冲过去了。洗了手出来,宋寒坐在厕所不远处的一个长木椅上,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前方的竹林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长椅上方正好有个路灯。昏黄的灯光全打在他脸上,蛮好看的。我叫了他一声,他抬起头向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然后发现坐了一屁股水。
我一下子弹跳起来,气的大喊大叫:有水你也不告诉我!
宋寒说:“我这一半是干了的。”
我说干了也很脏啊!宋寒心情挺好的:“反正又不是我洗。”
我没想到宋寒也有耍无赖的一天,左右看了看,目光停在宋寒身后的一棵半大的树上。我走过去抓着树干一阵猛摇,树叶上的雨水哗啦啦的全掉下来,跟下雨一样。宋寒也弹跳起来,狼狈的甩着身上的水。
我报了仇高兴的只想跳着回去了。一看到宋寒那种阴沉沉的脸,赶紧收敛了表情,低着头跟在他身边走。我故意把眼睛笑的弯弯的,挽着宋寒的胳膊说:“哥,你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生气吧。”宋寒低头看了我一眼,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就捂着嘴巴偷笑了。他其实没生气。他要生气了我连他一米之外都近不了。何况还能跟他嬉皮笑脸。
我在想,如果小时候我对他撒撒娇,不那么蛮横,是不是不会给他留下那么讨厌的印象。
在我确定了宋寒对我没意思以及我学会了对宋寒也用对138客人一样的谄媚态度之后,那半个月的日子过的很开心。
也许有人会骂我。但是骂归骂,我的确过的很开心。
过了几天宋寒带我去看画展,我就站在那边不肯走。宋寒问我是不是很喜欢,可以买一副回去,我说不是的,我好喜欢画画。第二天宋寒就带我去了一个美术室,让我在那学。我上学的时候是参加过美术班的,虽然忘的差不多了,但是基本根底还在。我一把跳上去当时抱着宋寒的脖子,我都差点要哭了。
我抽噎着说,宋寒,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小时候不懂事,想引起你注意,可是你老不理我。我才那么坏。后来你走的那天我推了你一把,害你从楼梯摔下去。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爸爸当时拿了个皮带还抽了我。他皮带上那个挂钩挂到我肩了。流了好多血。
我转过去,把肩膀上的伤疤指给他看。他本来也只是听着,我突然感觉到他把手指抚在了我的肩膀上。热热的,贴在我皮肤上。我浑身一颤。想起那天晚上,脸都红了。我连忙拉好衣服,回身看着他,他低头看着我,眼睛黑黑的。我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宋寒把我放在美术室就走了。教我画画的老师是个年纪头发都有点白了的退休教师。听说他手下出去的学生都特别厉害。还有同学,年纪大多比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