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么,等着一阵儿过渡了,我就能卸甲归田啦!”楚铮笑看着她。
“骗子!”韩子禾没犹豫,鼓起双颊嗔他,“还有,你用错词了!又不是转业、又不是退伍,还‘卸甲归田’呢!”
“呵呵,是啊,到我现在这份儿上,想退都不容易……真要退下来,就得等离休了。”楚铮丝毫没有胡乱用词的尴尬,笑得仍旧很文雅。
“嘁!你惯会忽悠我!也就是我傻乎乎地一次次相信你!”韩子禾瞪他一眼,干脆不再看他,又看向了水面。
“媳妇儿……”又过了一会儿,楚铮再度打破沉默,开口道。
“嗯?”韩子禾没回头,却也认真的等他接下来的话。
“若是有一天,我是说,假若有那么一天……”楚铮犹豫会儿,开口说,“若是有那么一天,怹回来了的话,我们把怹接到身边儿来……好不好?”
虽然他没有明确告诉她,他在说谁,可韩子禾却知道,他说的是他亲生的妈妈骆葶。
“可以啊!不过……”她看向他,明眸善睐,看得他有点儿眼晕,“不过,你确定婆婆她是那种愿意和儿女住在一起的人?”
怎么可能!韩子禾在和骆葶接触过的那一会儿中,就已经透过现象看到她亲婆婆的本质了,那位可不是一般人呢!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问问你。”韩子禾踢了踢楚铮的小腿,问他,“怹什么时候才能退下来?怹都多大岁数儿啦!搁领导人,也都到了退居二线的时候了,不用那么拼吧?”
“是啊!谁说不是呢!”楚铮怅然的摇摇头,“我也找人问过,可惜,得到的答案都是还不到时候。”
不到时候?
韩子禾想了想,便想通了,有时候,走到一定的地步,好多事就都身不由己了。
用大半辈子执行的任务,无论是领导还是自己,应该都是希望可以全身而退的吧。
“总有一天……”楚铮说了半句话,便不再出声。
可他这半句话,听到韩子禾耳中,却让她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下,眼皮不知怎地,哆嗦了好几下。
顿时,心绪便纷乱起来。
韩子禾烦躁的给了楚铮一爪子,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你别乱来啊!”
“放心吧!”楚铮看到媳妇儿的不安,长臂一伸,将她揽到怀里,安慰道,“别多想。”
他只是让她放心,让她不要多想,却没给她足够的许诺和保证,这让她如何能不心烦意乱呢?
“媳妇儿,我跟你保证,这系列的任务做完,我立刻转到参谋部去。”楚铮似乎感觉到怀里的人内心深处的躁动,不免有些心疼,将嘴贴到媳妇儿耳畔,轻声道。
“真的?”韩子禾仰起头,看向这个仔细一看,还相当帅气俊朗的家伙。
“我保证!”他看向她,认真而庄重的保证着。
他那双眸子,好像星空最深处的漩涡,带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让她虽然心中仍有一丝犹疑,却情不自禁的点下了头。
……
“怎么了,这么没精打采的?”咖啡厅里,陈铭翘着二郎腿,冲韩子禾点点下巴,问道。
“哪有?!不过是赶稿赶得!”韩子禾没滋没味的喝了一大口温白开水,没好气儿的看着对面儿这个故意砸吧嘴馋她的幼稚家伙。
“安啦!安啦!这是我干儿子干闺女出生前,或者说周岁前的最后一份稿件,你应该高兴才对啊!”陈铭晃悠着韩子禾交给他的剧本,笑道。
“嘁!”韩子禾看他一眼,“我又不是只有你这里的一份活儿!”
“啧啧啧,可怜啊!小禾禾,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想什么啊?就像是等着丈夫归来的憔悴怨妇啊!”陈铭笑嘻嘻的一脸的欠揍样,笑道,“怪不得人都说一孕傻三年呢!你以前也不这样啊!你老公又不是第一天当兵,你这军嫂做的,应该很有经验才是!”
“说完了吗?还有正事儿不?要是没有的话,赶紧的,把我送到车站去!我懒得听你说教!”韩子禾将桌上的文具收起来,没好气儿的瞪他一眼,可她脑袋里,却不自觉的胡乱琢磨起来。
“怎么啦?还琢磨呢!”陈铭将文件放好,一回头,正主儿还在那儿发呆呢,不由得好笑的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韩子禾的肩膀,笑道,“要我说,你有工夫胡思乱想,还不如给我干儿子干闺女做胎教呢!我说……”
他正兀自喋喋不休的唠叨,忽地,韩子禾原本不聚焦的双眸猛然一缩,纤手快速的捞起桌面上的水杯,“咻”一下儿,从他面前飞过,啪嗒一声,将走向门外的男子打倒。
“靠!老子的钱包儿!”陈铭这才回过味儿来,他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让人摸了口袋。
登时,他便蹿了过去,三下五除二的将对方揪了起来。
他这忙乎着,咖啡厅里的顾客,便有人报了警。
……
从警察局出来,陈铭还气呼呼的:“老子这是为民除害,还非得陪着那孙子诶来录口供,到最后也不能多关他几天,什么玩意儿啊!”
韩子禾扶着腰,听他愤愤不平地咕哝,正要取笑两句,便感觉包儿里手机在不停地震动。
“怎么啦你?”陈铭打开车门,正要绅士的请她坐进去,一回头儿,人没在跟前;再一转头找去,却看到她紧紧地攥着手机,小脸儿一片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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