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御任由她发了疯一般的扯着捶打,直到她渐渐失了力气,双手捂住脸静静的躺下抽泣才缓缓低头,如雨点一般的吻轻轻落在她的手背上,“不打了?”
“……”沈情愔喉咙酸涩梗咽,根本没办法回答他,而且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心中那委屈再度涌上,眼泪又掉得凶猛起来,只能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即便当初他让她滚的时候,即便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即便她生铭晋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哭过。
她总是告诉自己,一段得不到信任的感情,那就不算真的感情,失去了也好,一切趁早……
可是胸口的闷痛,心里的不甘,对他的想念,七年了,没有一个夜晚不折磨着她……而如今,他却还要将她唯一的神经支柱,生命支柱夺走,他是要逼死她才甘心么?!
“知道你委屈,可是为什么你却什么都不说?”
“……”沈情愔没有回答顾宸御,而是依旧捂住脸,断断续续的道:“顾、顾宸御,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往绝路上逼……你、你是要我死吗?是吗?!”
“说什么傻话疯话?!”顾宸御拧着眉抬起头,“我要你死需要费那么大个心力?搓死你跟搓死只蚂蚁似的,打个电话再转个几百万的账就搞定了好么?”
“……”搓死?他还敢再形象点么?!
沈情愔怒火才又再度燃起,顾宸御忽的又道:“不!几百万都嫌多,就你这小渣渣,五十万就够了。”
“!!!”沈情愔放开捂住脸的手红着眼睛怒瞪他,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嘴怎么还是那么损!
好似嫌她还不够气似的,顾宸御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别不信,小爷要收了你有的是办法。直接给北川铃木那变态女放个消息,连钱都剩下了,就你在荷兰那无亲无故无背景的三无环境,她分分钟就灭了你!”
“你——你瞧不起人!”
“我不是瞧不起人,我是瞧不起你,就你那身手,对付当年的我们是绰绰有余,至于现在嘛……”顾宸御说到这顿了顿,故意用鄙夷的目光瞅了她一眼,“你连我十招都接不住,怎么从北川家养着的那票杀手眼皮子底下逃生?”
“……杀手……”沈情愔只知道,北川家以前是黑背景,想和徐家联婚那也是为了洗白,却从不知道所谓的黑到底有多黑。
顾宸御嗤笑一声,“北川铃木可是北川家的长女,七年前的事情虽然两家并未撕破脸,可是面子都挂不住,而且那女人不仅执着而且心理根本就有问题,要弄死在荷兰的你,以她在北川家的地位完全轻而易举。”
“……”沈情愔没有吭声,只是垂眸。
“至于脑袋我就不一一举例了,你那脑袋从来就没好使过你自己也知道。”
“?!”沈情愔才垂下的眸立马再度掀起怒瞪向顾宸御,“什么叫从来没好使过我自己也知道?!你的就好使过?!”
“以前是不敢说,不过现在绝对是今非昔比,神一般的跨越。”
沈情愔冷冷的勾起唇,“可以吐吗?”
“当然可以。”顾宸御说着唇就凑了过去,“来,吐爷嘴里,别把床弄脏了。”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他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
就在顾宸御撅着嘴硬贴上沈情愔的唇时,床头柜的内线却响了起来。
蹙了蹙眉,顾宸御撑起身子长臂一伸抄起电话,不悦的低声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