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御见她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攥起，却半响没开口，于是薄唇微弯，身子往后一靠，双腿交叠搭上茶几，“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不是说得挺顺溜的么？怎么这会哑了？”

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沈情愔微蹙的眉蹙得更紧，“我只是想和你说，那晚的事情是我方法不对，可是你也有错，我希望你能明白……明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哪些不对……”

顾宸御也不吭声，抬起烟吸了口缓缓吐出，然后对沈情愔努力努下颚，示意她继续。

对于他到底是对是错，那可不是她说了算的，他觉得对就对，他觉得错那才是错。

不过他现在不会去反驳，今天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他到是借这个机会问问她某些事情。

那些谁对谁错的，根本就是小事，他比较在意的是，老头子为什么会收养她，难道真是认识她辈上什么人？

“而且我发现你最危险的地方，不是你做的事情，而是你完全认知不到你的行为是什么，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也就是说，你的思想和认知有问题，这才是最危险的。”沈情愔垂眸自顾自的将自己演练了好几遍的话侃侃道来，却感觉顾宸御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不对劲，不由得停下来掀起眼看向他。

“说完了？”

“……你表情告诉我你一直没在听。”

“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听？”顾宸御笑，倾身弹掉烟灰，“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凭什么管我？以什么身份？”

沈情愔自然不会觉得老爷子收养了她，她还真就是顾家的大小姐了，她只是觉得，她在做她应该说的事情。

“我外婆说，做人要懂知恩，我吃顾家的，用顾家的，老爷子待我不薄，我自是要万事以顾家为先，老爷子希望你好，我自然也希望你好。”

“这是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她外婆到底灌输了她什么思想？丫头为嘛不活古代去，活这里简直是浪费！

“……这样说也没错，也就是这个意思吧。”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

也许开始的时候真的只是这样，但自从顾宸御出现在校长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开始，她……已经不太确定了。

“呵——”顾宸御嗤笑一声撇开头，“你确定是这样意思？”

沈情愔不明白他的嗤笑为何而来，蹙了蹙眉轻轻点头。

“好！如果真是这个意思，那老爷子就是君，你是臣，小爷我就是皇太子。你是见过那个臣暴揍过皇太子？还是见过那个臣把皇太子绑树上了？来，给小爷科普科普，千万别客气。”

“……”沈情愔被顾宸御这一句，顿时哑然，明明知道意思差太多，一时间却也完全反驳不了。

见沈情愔愣愣的看着自己完全吭不了声，顾宸御笑，“这个理由不通过，重来！”

打的话，他现在是打不过她的，但是要说比口才，她简直不够看！

“……”还重来……沈情愔直接哽住。

“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么？”顾宸御眉梢微挑，一脸淡定，“如果没话说的话，现在换我说怎么样？”

“你想说什么？”

“那就……”顾宸御状似思考的抬起烟抽了口，顿了顿才道：“那就先说说，老爷子为什么会收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