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被摔的生疼,却又不好当着沈钟磬的面去揉,甄十娘小心翼翼地挪了挪位置,忍着疼坐正了身子,心里暗骂了句,“……真够野蛮的,一点都不懂得惜香怜玉。”
少有的一声哀叫让沈钟磬一激灵,他紧张地看向甄十娘,见她再没什么不适,这才放下心,瞬间又板起了脸,“你为什么要骗我!”
“……妾怕被将军知道了会容不下。”事情已经被揭开了,甄十娘索性就原原本本地说了,“……当初也是为生活所迫,将军回来后妾就收手了,以为让简大夫消失了就再不会有人知道,妾又怕被将军责罚就一直敢说。”
这也都是事实,否则他当初也不会遍寻不到简大夫了。
原就舍不得责备,甄十娘一句为生活所迫,到底让沈钟磬心软了下来,他暗暗叹息一声,忽然抬起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语气咄咄,沈钟磬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看着甄十娘。
忽然之间,他很想知道,这五年里,她都是怎么过的。
甄十娘就一激灵,她想起了简武简文。
心扑扑跳了两下。
“还有……还有……”
甄十娘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警察逼供情节,警察什么也不说,只露出一副什么都知道了模样,咄咄地看着罪犯,‘你还有什么没说,继续交代……’于是,很多心理不够强大的罪犯就有的没的全招了。
他不会是前世的警察穿越过来的吧?
竟也会这一招?
心思百转,甄十娘再三确认,沈钟磬绝对没有发现简武简文的存在,否则,他早回梧桐镇把他们翻出来了,才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逼问她。
“……妾还打算待将军走后,就绕过您和卢先生签契约,卖给他麻药。”这算是条能满足他胃口的大鱼吧,但愿他不会再继续追问其他事了?
甄十娘小心翼翼地窥着沈钟磬的神色。
这个他早就知道,是他亲自安排卢俊和她谈的。
见甄十娘终于肯把这些说出来,沈钟磬心莫名地舒坦了许多,脱口问道,“……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个问题萦绕在他心头很久了,自从那日卢俊说她卖药不卖方,要和军中签契约时,他心里就放下了这么一个疑问。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她只有不到两年的命了,有他在,吃穿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还要拼了命的赚钱?
当然是为了给你儿子打江山了!
甄十娘心里回了一句,嘴上一阵迟疑,“……这些年妾穷怕了,只有银子握在自己手里心里才踏实。”想起什么,忽然抬起头,“先说好了,麻药秘方是妾的,卖药赚的钱都是妾的,以后妾死了将军也不许收回去,都留给喜鹊和秋菊!”又加了一句,“否则妾就不跟你们合作!”
她可不想因为贪图这点麻药的利润,把整个药厂赔进去。
一句妾穷怕了,让沈钟磬一阵钻心地疼。再没听到甄十娘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他直直地看着甄十娘,嘴唇动了又动,到底没有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好半天,开口说道,“……我会和卢俊打招呼,你回头就直接找他吧。”
她喜欢钱,认为兜里有钱才踏实,他就给她赚个金山银山放在身边,这样,她以后睡觉做梦也会踏实了吧。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再追究她私自行医的事儿了?
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过关,甄十娘慢慢地睁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沈钟磬,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以他那爱面子的性子,自己做了这么“伤风败俗”的事,他怎么也不会轻易算完的,否则,她也不会破釜沉舟,一上来就跪了。
很喜欢看这样的甄十娘,眼睛睁的大大的,毫无避讳地看着自己,有种茫然无措的味道,感觉上要比她一贯那种沉静的令人琢磨不透的目光好多了,沈钟磬心情立时好起来,想到她没本钱制麻药,就从放在椅子上的衣服里摸出个袋子扔过去。
什么?
甄十娘莫名其妙地接过去。
竟是一袋金豆子。
“谢谢将军!”甄十娘目光闪闪地亮起来。
手握这袋金豆子,她打心里感激沈钟磬。
达仁堂将将巴巴周转开了,可眼见开春了,她那几百倾良田也该买肥买种了,加上配制麻药的本钱,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她正愁着呢,他就送来了这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