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很久的话终于说出口,甄十娘心里一阵轻松,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钟磬。
这回他总该明白了吧?
他再不明白,她就拿头撞墙去。
沈钟磬脸色更加茫然。这都什么乱起八糟的!
夫妻不都这样吗?
妻以夫为天,夫唱妇随,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妻子只要敬顺就好,她不一直也做的很好吗?
当然了,身为丈夫,他也会把外面的一切都安排好,会把整个世界都挣回来送给她,会像大树一样给她遮风挡雨,让她在自己的庇护下快快乐乐的衣食无忧,这些还不够好?
为什么他做事还要跟她商量?
商量了又有什么用?
这个家不还是他说了算?
皱皱眉。沈钟磬很奇怪,甄十娘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又不是对她不好。又不是在外面天酒地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一心一意地为她着想,想方设法地让她过的舒心,费尽心机地讨她开心,处心积虑地为她治病,这难到还不够好吗?
虽然,他对她的好大部分是源于报恩,可试问一下,这世间还有几个丈夫能做到他这种程度。为了留下她,他可是连从不敢忤逆的母亲都得罪了,开始阳奉阴违,她竟然还不满足,还嫌他不够尊重她?
尊重?
他刚刚在外面被她当众驳面子,气成那样都没舍得动她一指头。还不尊重?
不尊重巴掌早打屁股上了!
是谁说的,女人就是不能惯,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一派胡言。”沈钟磬腾地站起来。
就说向他要尊重是跟牛弹琴!
一动不动地坐着,甄十娘咬牙切齿。
好!
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我行我素。那好,她们以后就各做各的!
打定了主意。甄十娘心里也发了狠,这头正要行动,那头沈钟磬突然回过头,“……你若再敢不听话,连侍卫都不带就一声不响地到处乱跑,我就把喜鹊秋菊都卖了!”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就在刚刚。沈钟磬突然发现,要约束甄十娘。惩罚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咣当一声,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这次可是被点了死穴,直愣愣地坐了好半天,甄十娘才回过神。
沈钟磬,你混蛋!
甄十娘抓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扔过去。
毫不遮掩的被宠坏了的骄纵动作中,有着一股连甄十娘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女儿般的任性。
肆无忌惮地发泄着心中的怒意,甄十娘一点都没发现,在沈钟磬越来越没底线的纵容下,她反而越来越不能容忍他的霸道了。曾经在他什么样的态度下都能安之如素,柔顺如水的坚固外壳正被沈钟磬的霸道强势一点一点地吞噬着……
又在祖宅住了两天,沈钟磬才动身回了上京城。
一得了自由,甄十娘便利用喜鹊的产房男人不能进入做掩护,甩开纪怀锋,由李长河兄弟保护着去了达仁堂,有了女扮男装的经验,这次出门,她索性扮了男装,并图了脸,相信大皇子的人绝认不出她。
忙着制药,设计制麻药的设备,监督简武简文的功课,一时间,甄十娘这边忙的天昏地暗。
草长莺飞,转眼间,寒食节到了。
阳光明媚,鸟语香,蛰伏了一冬的人们纷纷走出了户外,踏青,放纸鸢,稻田里、山野间处处漂荡着孩子们的欢笑声。
将军府的小宴客厅里,丫鬟婆子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若不是六公主大婚,我们今儿也去踏青了。”听着窗外的鸟鸣虫叫,春红一边陪着楚欣怡张罗晚宴布置,嘴里抱怨道。
六公主送亲队伍四月初九启程,万岁初六到初八在交泰殿设宴三天,沈钟磬只有寒食节有空,老夫人才不顾寒食的禁令特意设家宴为他提前送行。
“这个屏风太肃穆了……”楚欣怡心情极好,指着门口的黑漆屏风说道,“我记得库里有个红木雕玻璃竹鸟纹四扇屏,都寒食了,换个鸟山水的,活泼。”
“是”有婆子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去。
楚欣怡这才回头说道,“……你想踏青,待送走六公主后我们就去。”要去踏青,也得等明日六公主的婚宴上那贱人死了再说。
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成为堂堂正正的主母,楚欣怡眼中闪着一抹绚丽神采。
春红看了直纳闷。
将军就要走了,离别在即,真不知她家姨娘有什么好高兴的?
一边指挥小丫鬟将新采的玉兰用宋青瓷的觚装了摆在角案上,春红忧心忡忡地说道,“被老夫人当众训了几次,奴婢觉得将军有些变了……”
正说着,有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高管家传信说,将军带了夫人去扫祭,其他几个姨娘都去了老夫人那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