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靖，传旨，废了苏嫔。”

随君莫离奔出的名靖应了，在君莫离抱着她大步离开的时候，慕晴染看到他背后的苏妙人愣愣坐在地上，面纱垂跌下，哭喊着他的名字，“莫离。”

他也让别人这样叫他吗？

慕晴染心里疼痛，却又顿然怔在名靖那沉静的眸光和苏妙人的那张脸上，那张酷似自己的脸。

她的心猛颤了一下。

随后，慕晴染回眸看向君莫离的眼睛，满眶湿热，低声问，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吗？

“不能。”

君莫离声音淡薄，绝决。

回到安宁宫，君莫离将她放在床上，刚直起身来，名靖就进来，在君莫离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他们便急急离去。

那晚，慕晴染整晚没睡，想了一晚，拿定了主意要离开。

下定决心，一切变得轻松，她蜷在被子里，想好好睡一觉，只等明天。

倦怠朦胧之中，却又突然听到脚步声快步而来。

她惊诧，这个时间谁会来？

“参见娘娘。”

慕晴染坐起身来，微微拧眉看着跪在外殿的人。

是福伯！他有些年迈的身影嵌陷在光影里。

“福伯。”慕晴染笑了笑，“我不是什么娘娘，我还是在宸王府里的那个小丫头，你根本不用跟我行这么大的礼。”

“君主竟然愿意许你为后，那你就是娘娘。”

慕晴染的眼睛一下就湿了，却又努力控制情绪，“福伯，你这么晚来是…”

“娘娘，这些是君主命老奴送过来的，你看一看…另外，明天宫里有庆典，老奴会派人来接您。”

慕晴染听着福伯说完，又跪下叩了首，才退了出去。

光线暗哑，慕晴染根本看不清楚那地上的东西。

眼睛闭了闭，又慢慢掀开被子，慢慢的走了过去。

恍然间，她看见殿外藏匿在黑暗里若隐若现的黑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床榻，慕晴染突然蹲了下来，一直忍着的泪终于全部夺眶而出。

不知再地上哭了多久，她伸手打开了地上的箱子。

箱子里静静躺着的是那她试穿过，却一直没有机会穿上的红色嫁衣。

喜庆的红色，极度耀眼，似映衬着他们的过往。

干涩的眼睛又开始湿润起来。

莫离，这样的我，你也是愿意娶我对吗？

为何你要带我这么好？

这么好的你，让我如何舍得离开你？

……

慕晴染醒来的时候，顾倾城正抹着眼泪，床榻边围了好大一群人，却是一脸雀跃喜悦，人人嘴角腮边都是笑意。

君莫离却是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像是要将她揉进去骨血里。

“莫离…”

她眼角一涩，忍不住开口轻唤，换来却是他更紧致的拥。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