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染看了一眼对方，低头捡起来一看，发现令牌保存得极好，上面还刻着“碧落”二字。

“这是？”慕晴染将令牌递到君莫离面前，君莫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碧落国的兵符，只有大将军才有，凭此兵符可以调动十万以下的兵马，这样的兵符碧落国不出五枚。能拥有兵符的人都是碧落的皇宗。”

由此可见，他们面前这人如果还活着在碧落宫的地位有多高。

“也就是说，面前这人是碧落国的大将军？”慕晴染似乎明白了白玉坠为何会发烫了，当兵符到她手上时，白玉坠已经恢复正常。

如果没有猜错，除了她的血液，这个白玉坠也是在说明她是碧落的血脉，只是…

“是。”君莫离在外面就猜到这了结果，自然不会惊讶，反倒是慕晴染不敢置信，“既然是碧落的皇宗，应该倍受器重，又怎么会是碧落守陵的鬼将？外面那些兵，也是皇族的人？”

慕晴染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还有几分愤怒与杀气。

“没有意外，应该是。”用宗亲的大将军和兵马做守陵的鬼将，鬼兵，可见统一天下几百年的碧落不似传言那般“仁怀天下”。

“为守护江山，居然拿自己同宗族亲练成活死人…”慕晴染一个一个字咬得特别重，似乎还在颤抖，盈亮的眸中是她自己都读不懂得情绪。

人就是这样，之前不知道这些活死人与自己的关系，慕晴染只是同情这些鬼兵，为他们不值，可现在知道这是鬼兵跟自己有着那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后，慕晴染懵了，心中可谓是千滋百味。

“碧落军之所以会用国号命名，就是因为他们擅战，是碧落国的一道铁防。如果守陵的鬼将是碧落的大将军，威力自然比普通将军强。”帝王，哪怕是死也要拥有最好的一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以来陪着的人，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慕晴染缓缓闭上眼，将心中所有的愤然压下。

事实如此，她再无法理解再愤怒也于事无补。

“这座皇陵到处都是血。”如此恢宏的建筑不知要多少人才能建起来，而那些建皇陵的人，最终的下场都是死。

慕晴染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默默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待她再次睁开眼时，除了泛红的眼角外，再也看不出她刚刚有些失常的情绪。

慕晴染走出君莫离的护卫，独自上前，走到鬼将面前，一脸平静的说道，“既然你同我血出一脉，又无法主宰自己的未来，那么你的未来便由我来替你决定。”

话落，慕晴染的刀便架在鬼将的脖子上。

身为护国大将军，他绝对无法接受自己变成活死人，慕晴染想给鬼将一个痛快，对鬼将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可显然慕晴染高估了鬼将的智商。

碧落的大将军已经不存在了，面前的这人只是守陵的鬼将，一个没有自我意识只懂得站在这里听从指令，守护皇陵的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