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眸光只是在空中短暂交汇了一下，便不约而同转眸望向了那扇微掩的门，谁都没有说话。

看着秋雨冬雪红着眼睛从里面端出一盆一盆的血水，在乎着慕晴染的人无不感觉整个身子都凉透了，凉到指尖都在发抖，只有心底不断默念着同一名字。

半个时辰后，君莫忧一脸疲色从屋里走了出来，众人立马凑了上去。

“她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是谁将大家的在意的关键问出，君莫忧峰眉挽成一道抹不平的疙瘩，“她失血过多，即使用了百年的血参也供不过来，虽然现在命是捡回来了，但是血流过多，照这么下去仍然是岌岌可危，能不能捱得过这次，关键就得看她能不能挺过今晚了。”

君莫忧的话尽管说得很婉转，众人还是听明了他的意思，都不禁眉头紧锁起来。

“宸王，我想进去看她一眼。”

见君莫离微微颔首后，祁言抬步走进房间，看着小人儿胸膛上渗出的血迹与惨白到无血色的面容，他的心一阵抽疼。

若不是在路上她被疼醒后，求他带她回宸王府，他根本不会送她回来。

伸手摸着她煞白的唇瓣，回想着自己对她说，“你不能有事，我还等着你长大用十六人抬的大轿迎娶你过门”时，她虚弱的笑道，“放心，我不会死！只是…长大了坐不成你那十六人抬的大轿子…我要嫁给君莫离呢。”

他的心再一次狠狠被撕开…

后半夜，慕晴染的身子渐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胸口的血迹又开始一丝一丝的往外渗。

君莫离上前一看，蹙眉道，“夜魅，你快去将七哥喊过来，许是止痛的药时效过了，她太疼，再抽几次肯定又会血崩。”

“是。”夜魅如鬼魅般疾速掠走。

吩咐完，君莫离出手点压住慕晴染的穴道，努力控制不让她继续颤抖。

“祁言你真好，我想…嫁…祁言…”突然那紧闭的双眸紧紧的挤在一起，眉心紧蹙似在思索，小嘴不断呢喃而出却又清晰的话，句句如刀子一般扎进君莫离的心口，疼痛到呼吸都困难，大脑处于嗡鸣状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剩下，只有她一遍遍的话一次次刺痛耳膜。

颤抖着指尖，慢慢紧攥成拳，青筋暴露，连指甲掐在肉里都没有发现。

慕晴染，祁言…他到底是有多好？

好到你在昏迷不醒的时候都心心念念着他，想嫁给他？

深邃的眸光紧紧的凝着她愁成一团的小脸，良久…

早已泛白的关节攥了攥，俊魅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然，声音不带一丝起伏的对着昏迷中的慕晴染说道，“只要你醒来，你想嫁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