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为我解开穴道的吧?”云欢说着侧头望着陈然落寞的侧脸讥诮的道:“陈然,别指望我会因为你的一点小举动而感动,我们注定不在一条线上!”
陈然依旧是施了轻功出来,感觉到门口的气息,颓然的回头望去,淡淡问道:“你怎么还没走?不怕他听见你在宰了你吗?”
“七个月后,我跟你母后制造了一场‘意外’,迫使你出生,宫中众人只当是意外早产,不曾有一人怀疑。我们见你是个儿子,当时算是南武皇帝的长子,并且他还不曾立后,我们便有了让你将来做皇帝的打算,所以才……才一直瞒着你。”
云欢蹑手蹑脚的走到亮着灯光的窗棂下,贴耳细听,果然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偶尔几声轻吟,心里想着冷修然老当益壮的同时,以食指蘸了口水,将纸糊的窗纸润开一个小洞来。
“我……”
“只要不是盲目的自信便是好事!”
“他不会杀我,”云欢肯定的道:“至少目前不会!”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母后一向高贵大方,虽然有些手段,却爱自己的父皇至深,怎么会在父皇逝世不久就跟自己的师傅勾搭在一起了?是近期才勾搭一起的还是说他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可是我却是有些怕他的,刚刚我还担心他发现你的存在欲对你不利,所以……”
陈然心口剧烈的欺起伏着,视线来回在羞赧的沈心妍与自己师傅脸上游移,半晌才问道:“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云欢正好能瞧到里面冷修然跟沈心妍二人同时身子一颤,双双往这边看来。
“然儿你稍安勿躁,事情的经过,为父说与你听便是。”
可是,这静心殿内服侍母后的人又到哪里去了?
沈心妍见冷修然打儿子,也不顾自己没穿衣服,裹着薄衾赤着脚就下了床,扑到陈然跟前问道:“然儿,疼不疼啊?”见陈然愣愣望着冷修然不理自己,又转向冷修然道:“冷哥,不可以再打儿子了。”
陈然仰天一阵傻笑,让沈心妍急红了眼,想要起身看看自己儿子是不是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但想起被子下的自己不着寸缕便作了罢。
“什么?!”陈然森然打断冷修然的话,逼视着他道:“你少胡言乱语,朕乃陈氏皇族正宗血脉,怎会是你的孩子?”
沈心妍抓起薄衾护在自己的胸前,半坐起身望向冷修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云欢哪里理他,自顾自的道:“陈然,你说你会不会不是南武皇帝的儿子,而是你母后跟冷修然的生的?”13acv。
“没人知道……”陈然猛地转向沈心妍问道:“没人知道我就能安心做这个皇帝吗?亏我一直自诩乃是陈氏皇族最高贵的皇子,却原来不过是母亲与人偷情生的野种……”
“你的自信心总是那么吸引我!”陈然边走边说,云欢赶忙跟了上去,跟他并行。
“云欢,谁告诉你这件事的?”陈然望着她漠然无情的面容,问出困扰自己的问题。
路避云径抹。冷修然虽然因为自己说出事实,自个儿的儿子不愿相信而显得有些沮丧,却还是低着头继续道:“其实早在你母后入宫前,我们便认识了。我虽然比你母亲大了十七岁,但是我们情投意合,她更是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我。只是你外祖父一心想让你母亲进宫,外祖母一度以死相逼,她最终放弃与我私奔,只得入了宫。进宫之时,她已然怀了你,又不愿将你打掉,在我的帮助下,于新婚夜迷晕了南武皇帝,制造了假的处子血。”
“谁?!”冷修然断声冷喝,长臂一伸,拉过薄衾盖在沈心妍身上,快速将她放躺在床上,然后以内力抓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长袍披到身上,便抻着长臂朝窗棂处掠来。
“呵。”
陈然不发出一丝声响,跟在云欢不远处,心中疑惑她到自己母后的大殿来,该不会是因为下午的时候被那样一闹,前来报复的吧?!可是想着云欢根本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便觉得不大可能。
陈然望了望自己的母后,又望了望冷修然,嚅了嚅嘴没有说话,转身往殿外走去。
“然儿,你放心,你的身世无人会知道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皇帝就可以了。你父亲……”沈心妍说着瞅了瞅陈然灰白的脸色当即改口:“你师傅他定会全力协助你一统天下,这大好的河山,终究是咱们冷家的!”
冷修然神情一哂,自个儿走到一侧的富贵椅上坐下,望着陈然道:“然儿,其实你是我跟你母亲的孩子……”
云欢淡淡笑道:“我不过是心血来潮,想报复一下今儿她欲除我的举动罢了,哪知听到这么劲爆的事。如果你想要堵住我的嘴,大可以杀了我,否则,我不会放弃这么一次打击你的机会的!”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杀你吗?我若是想杀了你,刚刚又何必为你解开穴道?陈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