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城匍匐着身子,额上冷汗直冒。
云欢说要他的命,就一定会要他的命!不单是他,还有他唯一的儿子定也不会放过的!这次不知道帝皇还能不能救得下他们父子来?!
看帝皇此时默不作声的态度,估计……
凤舞帝国的皇后!难怪如此牙尖嘴利,原来是大名鼎鼎、劣迹斑斑的云欢啊!可是咱们帝皇把她请来做什么?还专程为她举办这个宴会又是为何?难道是为了两国和平大计?
“啧啧。”云欢慢悠悠的将他的手指从自己的鼻尖跟前拿开,道:“瞅瞅,瞅瞅,老得说话都不利索还每日坚持上朝,你要是没异心啊,我云欢是半分也不会信的!”
“欢儿,你知道我为何送你七彩霓裳衣吗?”陈然不答反问。
陈然对自己的态度那可是鲜明得很,这老头敢这样质问陈然,可见地位定不一般!云欢回头乜斜着那老者,抢在陈然回话前道:“你是哪根葱?本宫为何要将你放在眼里?”
云欢瞅去,云初城似乎被自己吓到了,低着头不敢往前面看。
“呃……额!”云欢拖长尾音道:“原来的大名鼎鼎的忠勇侯长孙浩男,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陈然郁郁的点头道:“从知道你手上执有山樵夫人的鸣凤琴后,我便猜到你会是她的徒弟,然而山樵夫人的惊鸿舞亦属一绝,她不可能不会教你!”
长孙浩男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听自己孙女说起她与云欢同名同姓,是个农家女,可是见她的举止,哪里是个农家女啊?!还有她对云初城的态度以及俩人同一个姓氏,分明就是那传说中灭了云初城半门的养女啊!
他有意为自己的孙女出口恶气,是以便毫不客气的开口。
云欢斜着他道:“莫非是想要看我跳惊鸿舞?”
她这话说得霸气十足,没有人敢怀疑她话的真假,也没人会怀疑她做不到!但是让他们疑惑的是,他们的帝皇陛下,到底跟她有着什么样的约定?
宴会到现在才算真正开始,被云欢那么一闹,再加上她本就晚点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已经黑尽,御园早被一盏盏宫灯照得亮堂,丝毫不影响大伙闻着香饮酒作乐,欣赏伶人歌舞。
“珠儿,她哪是什么云妹妹?她乃是凤舞的皇后!”长孙浩男对还未搞清楚状况的孙女轻声斥道。
原来她……她身上的华丽衣裳居然是自己的夫君送的!长孙明珠心头不由一阵钝痛,再次望着云欢身上的衣裳,连眼睛都被灼痛了。
云欢!!
“哈哈。”陈然虽是笑着,但那笑根本不达眼底,一把扶起长孙浩男道:“忠勇侯快起,你乃是三朝元老,朕怎会不信你?凤舞皇后是在跟你开玩笑呢!大伙也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臣谢恩起来。
“欢儿……够了吧?”陈然有些无奈的道。
云欢不置可否的笑笑。
陈然再一次的有些嫉妒陈璟,为何他能得到这样一个女子的青睐?
那件事让他想起来就泄气得很!
“你……你你……”长孙浩男呼地从地上站起来,气得前胸挤后背,指着云欢的鼻子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位须发皆白的六旬老翁自左前方靠近主位的位置半抬起头,满是皱纹的眼极度不悦的瞪了云欢一眼,然后转向陈然问道:“这女子到底何许人也?怎地在咱们龙傲如此放肆,竟似完全不将咱们放在眼里,真是可气可恼!”
喜悦的是她是别国的皇后,便不可能来跟自己争男人!虽然那“一恋贪欢”乃是自己的男人为她准备,但回想起白日里云欢的态度,做戏的成分居多。这一切想来,应该只是自己的男人单方面的情动而已!
陈然凝着她熠熠生灿的潋滟水眸,许久才道:“来人,看琴!”
“陈然,你怕是忘了我上午跟你说的话了吧?我云欢向来是不会说些空穴来风的话的!”云欢侧头一脸坦然的望着他,那样子诚恳极了,好似在告诉别人,你若不相信,便会吃大亏!然而她的心中却道:俗语说兵不厌诈,对敌人我可不在乎使些卑鄙的手段!
长孙明珠嗔怨的道:“云妹妹,你好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