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韩相的故事编的很好!”那声音又调侃道:“你将来若被罢黜,便去撰写野史,想来也不会饿肚子的。”
“呵呵呵,我倒是相信韩相你干得出这样的事来!不过想摘我的脑袋,你有那个本事吗?”言语中满是不屑。
“老朋友”几字被她刻意加重了声调,不难听出里面的讽意。
韩博脸色青白想要杀了云欢,韩灵素却咬着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虽是一身洁白男装,虽然刻意加粗了眉形,却丝毫不掩她的美,反而多了一丝英气。韩灵素失神的望着她,心中问道:云欢,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吗?真真是面若桃若面,不施粉黛亦倾城!
“事实就是事实,本相需要编撰吗?你再造谣生事,本相定命人摘了你的脑袋。”韩博威胁道。
韩博神情一哂,道:“本相并非是要跟你闹,实在是你今日太过分了!”
随着声音落,只见广场南面一幢三层高的小楼楼顶上出现一道白影,那白影纵身一跃便是老远。然后踏着腾云碎步,借力于他人头顶,向着高台的方向掠来。
“新皇后?”云欢打断他的话,看了看韩灵素,“这新皇不是还没册封皇后嘛,哪里来的新皇后?韩相,我看你是想做国丈想疯了吧?”
“韩相你这帽子是不是扣得有点大了吧?说开战的可是你啊,云欢从头到尾都没提过那两个字哟!”云欢背负着双手走到韩博跟前,神情倨傲的道:“不过韩相真要想跟北萧国开战,云欢奉陪到底就是了,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有那个机会!”
台下百姓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哗然,比刚才sao动声更大了。
韩灵素脸色一红,柔声道:“云妹妹你远嫁北萧国,当ri你成亲之时,姐姐都未能送上礼物,怎好要妹妹的礼呢?”
“什么报应不报应?朕乃真命天子,才不信那个邪!再说了,朕行得正坐得端,真有报应也不会报应到朕的身上!”楚澜神情自若,仿佛真的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一般。扫了一眼前方百姓,心中越发肯定说话的人就是那人,遂冷笑道:“那火定是你搞的鬼吧?云欢!”
“你……”
绝对张狂,张扬!
云欢面色煞冷,勾唇道:“字面上的意思!”
“皇上,快将龙袍脱了。”韩博见火怎么都扑不灭,忙对楚澜道。
韩博心中一个激灵,然而在他眼睛触及到楚澜头上的冕冠后,胆子霎地又壮了起来,他的女儿是皇后,她要是敢把韩府怎么样,自己的女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哼,你这是在威胁我!可是老夫不受你威胁,你要是敢在东楚国耍威风,我皇定不会再像先皇一样软弱无能!”
“云欢,你……你你你到东楚国来闹事,到底是何居心?”韩博怒不可遏,声音也大了起来:“难道你想要弄得两国交战,百姓生灵涂炭才开心?!”
“云欢”二字被楚澜道出,顿时犹如一颗巨石砸进水里。
云欢突然一脸深受惊吓的表情,身型向后一顿,吃惊的转向韩博,问道:“韩相,我记得当日韩姐姐在城西的山神庙被赵妩那坏女人的手下给侮辱后,我将她接回了北萧驿馆,我心存愧意,以为是自己牵连了她,并为了避免她想起那些不堪的画面,还特意施针封存了她的记忆,将我从她的记忆中移除,怎地现在韩姐姐竟然能认得我,这未免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说着又似自说自话的道:“难道我的医术退步了?”
见澜无自语。楚澜觉得,她明明比自己还要矮上大半个头,为何自己却有一种矮她一截的错觉。
明明她的动作像是在跟人家韩博耳语,生怕旁人听见似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大家都能听见。探起身来时,看见周围人的表情窘惑,遂恍然顿悟的道:“哎呀,韩相,不好意思,被别人听见了。”
高台下的百姓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说什么大火焚身,实乃不祥之兆。
“呵呵呵呵。”刚刚那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楚澜,新皇的加冕仪式完成,这封后的典礼不是还没开始吗?人家韩大小姐身穿王妃服,头顶皇后髻,再在百姓跟前走一遭,你让人家情何以堪?还有韩相啊,你就不怕楚澜来个卸磨杀驴,你那国丈的梦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处心积虑协助楚澜软禁先皇,逼迫先皇写下两道圣旨,一道废储,一道禅位,后又杀了柳皇后,不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女儿扶上皇后之位吗?我要是你,定然督促楚澜将皇后的加冕仪式给一道办了,省的夜长梦多!”
“哈哈哈哈!”那声音不再是“呵呵”浅笑,而是化作一阵狂笑。
她背负着一只手,另一只手置于身前,广袖垂坠,飘逸出尘,坦然的站在楚澜跟前,下巴微抬,睥睨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谐谑跟嘲讽。
估摸着五十来丈的距离,她竟然眨眼功夫便到了高台之上。
果然……
她果然是来算旧帐的!
楚澜握了握拳,厉声喝道:“来人,致使覆灭云府的凶手在此,将她给朕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