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寒的愁绪,一点不漏的落在凤临烨的眼里。
他不动声色的在一旁看着,一边举杯饮下这温热的青梅酒。
沈云溪没有察觉到他两人的异动,只是有些惋惜的继续说道:“甘菊。不过,现在菊盛开的季节已过。”但说完,却在抬眼间看见这萦绕在他们周身的那含苞未放的梅,她又展开笑容,说道:“但是,再过些时日,待梅盛开时便是梅煮酒的好时节。”
“那过些天,云溪你再进宫一趟,为我煮梅酒,可好?”皇太后看着园中的含苞未放的梅,甚有跃跃欲试的感觉。
“当然可以。不过,这些天如果太后在宫里尝得紧了,便可以煮这青梅酒喝,如果这青梅酒喝腻了,云溪还可以为太后写几个其他煮酒的方子,让他们煮给您喝。不过太后可要记得这酒少饮怡情,多喝伤身。”沈云溪浅笑着说道。
话落,微风袭过,枝头摇曳,那枝头的那一点殷红为这冬季增添了别样的点缀。
“我这身子呀,才刚康复,我也是爱惜得紧呢,所以就算云溪你不说,我也是知道这酒不能多饮的。”皇太后说着,又轻抿一口青梅酒。
陈公公亦是在旁附和着说道:“是啊,瑞王妃,太后娘娘现在可是很爱惜身子呢,这酒也是忍了好些日子才敢请你进宫来的,就是因为知道你担心太后娘娘的身子。”
“看来,有瑞王妃在母后的身边,朕就不必担心母后的身体了。”凤临烨笑着调侃着道。
“谢皇上信得过臣妾。”沈云溪起身,微垂下眸,淡声说道,躲过凤临烨看过来的炽烈目光。
凤临烨挑了挑眉,收敛起眸底多余的神色,指了指座位,说道:“不要站着了,坐下说话就是。”
“是,皇上。”沈云溪应声坐下。
刚坐下,皇太后就拉过她的手,目含感激的对她说道:“云溪呀,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谢谢你。这期间还连累你被关进天牢,吃了不少的苦头。若不是你坚持,我怕是早就升极乐世界去了。”
“太后,不要这么说。我没受苦,您也不要想这么多,不好的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云溪轻摇摇头,说道。
虽然,这些日子她来回奔波,也受了不少的苦,但能得皇太后这一句话,似乎也值了。
皇太后和蔼得笑着,深呼一口气,点点头,道:“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天祁王朝正值繁荣昌盛时期,也正是我们安享之时。”
说着,举起酒杯,“好,为了我们天祁王朝千秋万代,举一杯。”
沈云溪三人相视一眼,举起酒杯,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在园中显得响亮。
酒,饮下。
笑声,回荡。
几人一面品尝着这特有的青梅酒,一面谈笑风生。此时此刻,少了在朝堂上的满腹心机,少了后宫里的你争我夺,有的只是对酒的喜爱之情。
待一壶酒下肚,便是午膳之时,于是,四人便辗转去了临华殿的偏厅。
用膳时,皇太后本还想着多喝几杯,可念及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就压下了这股对酒的炙热之情。但却依旧提醒着沈云溪在离宫之前写下煮酒的方子。
沈云溪笑着应下。
用了膳,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会儿,凤临烨便被李公公传走了,说是有朝政需要他马上处理。
凤临烨走后,沈云溪也没再多留,执笔写下方子后便同也要出宫去的萧逸寒一同离开了临华殿。
殿外,不知何时已经寒雨纷飞。
宫人递了油纸伞过来,两人接过,打发了他们,迎着细雨,漫步走到宫道上。
但,刚走出几步,萧逸寒便叫住沈云溪:“云溪,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