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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妾失礼了。”叶红妆扣紧了古琴的边沿，有些紧张。她哆嗦着嘴唇，站起身来弯腰行礼。北风簌簌的吹着，一股别样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对于死者的缄默似乎在两人之中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联系，平帝看着眼前这个素衣淡妆的女子，双眸轻轻的眨动着，睫毛似两把羽扇，如同一头受惊的小鹿。

平帝走上前，伸出手触碰叶红妆的额头，有几丝碎发被风吹的飞起，挨着平帝的手背，轻轻的磨蹭着。平帝感受到面前这个女子紧张的气息，他放下了手，有些遗憾。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平帝叹了口气，眼角的疲惫如同乌云，压抑而又沉重。

叶红妆看着平帝的模样，微张嘴唇，却终究没有多说。起身带着瑟儿离开，留下平帝一人站在废墟之旁。叶红妆走了几步，转头回看了平帝一眼。见平帝也正巧转头瞧她，两人目光交汇。叶红妆连忙转过头，加快了步伐。

然而平帝萧瑟的背影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叶红妆带着瑟儿回了堂秋宫。自己关在屋子里，久久不能平静。

直到平公公传了旨意过来，叶红妆这才像是回过神一般。她看着平公公带来的东西，上好的绸缎还有珠宝。叶红妆并未得宠过，一时间这般，她有些无法接受。

“叶婕妤这是怎么了，还不快谢恩？”平公公看着叶红妆呆愣的样子，笑着出声提醒道。

“哦。”叶红妆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谢主隆恩。瑟儿。”

叶红妆转头示意身边的瑟儿，瑟儿会意将手里的银子交给了平公公。平公公也不推辞，将那银子收下。

“没什么事的话，老奴就先回去了。皇上那还有事情要吩咐。”平公公说话谦卑的很，跟之前李安的模样全然不同。他笑着走了，掂着手里的银子，随手转给了跟在后头的小徒弟顺儿。

“师傅，这？”顺儿拿着手里的银子有些不解，这是他头次跟着师傅出来走动。平日里他虽也收些银子，可是却没有这么多分量的，也没有给过别人。

“你拿着吧，我没什么要用银子的地方。”平公公笑着说道，眼睛飘舞着，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伴君如伴虎，你要永远记住这句话。”

“是。”顺儿有些懵懂，他进宫不久，因为是平公公的同乡人。故而进宫便受了这个大太监很多的恩惠，如今更是混到了宣威宫的位置上。

“师傅，咱们现在是去哪？”顺儿却发现平公公没有去宣威宫的方向，看着那方向，竟像是被烧完的堂春宫的地方。

“哦，我精神头不太好，走错方向了。”平公公有些落寞的低了头，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回去吧。”

“是。”顺儿没发现自家师傅的变化，放心的说道。

师徒两个带着一行人往宣威宫走去，长长的人影拉长，如同十几个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