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怎么了,是否感觉哪里不适?”另一个宫女见若萤久久未出声,这才抬起了脸怯怯地问道。
她们二人肩负着照顾若萤的责任,若是她有个什么伤风感冒或是什么闪失,还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之前若萤刚刚睡着,她们便给她盖上了披风,生怕她受凉。这会儿她神色这般不对劲,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二人正惴惴不安地待她回答的时候,却见她勾起一抹微笑,柔声道:“本宫没事,只是睡得太久了,身子有些疲软。”
若是细看,依旧能够从她的眼中看出几分复杂的颜色。只是二人也不敢直直地盯着她的眼,见她笑了便恭敬地垂了眸,听她带着几分慵懒地说着这话。
“娘娘没事便好,大帐即将搭成,小柔夜里给娘娘揉揉身子也能解些乏。”小柔闻言宽了心,又笑着说道。
“好。”答了这一句话,她又垂下了眸,看着身上盖着的披风出神了片刻这才动了动准备将披风披上下马车。
越接近塞外,这夜风就越凉,不管自己要做何决定,现在都不能连累了孩子。
最近越来越嗜睡,对冷热的变化也分外的敏感,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孩子。细细算来,还是在皇宫之中的那几夜有的这个孩子,难道在喝避子汤之前就……
果真是造化弄人,最怕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发生了。
借着云飞的相扶下了马车,反正此刻也没看见訾衡,怕是已经在搭好的那一个大帐之中和军师以及几个大将商量起了下个必经之地的各种可能性。
这场迫人的战争,已然让这么一个眷恋着在自己身侧停留的人果断地时时紧张地分析局势以及阵型。突地又开始后悔之前给他讲那些自己看过的实战故事了,若他用上,楚白夜也不一定能够招架得了。
站稳之后,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转向了停在面前的马车不远处那一辆马车。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夜雪也掀帘下车,低首垂眸,慢慢悠悠地向着这边走来。
走至她的面前,这才低了低腰身,恭敬地说道:“雪嫔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望娘娘宽恕今早雪嫔来迟之罪。”
虽然知道他们都不会计较她的迟到,但是按理嫔妃每天早上都应该给皇后请安的,这就是所谓的“晨昏定省”,今早没来也是失了礼数。
但她实在不想看到訾衡与若萤夫妻恩爱的样子,也怕自己跑去若萤还未醒或是故意迟迟不起床让自己站着候在门口。
这向来都是后宫女人会用的招数,不过是最简单的下马威而已,她夜雪以前虽然怕若萤,可自从摸清了她向来宽容,不会故意使绊子之后,才敢如此不守礼法。
“雪嫔妹妹客气了,皇上早就说过这出门在外不要讲那么多的礼数,这连日来的颠簸妹妹怕是不习惯。晚起了那么一会儿也是无妨的,也就无需向本宫道歉了。”晨昏定省的规矩她也知道,只是一大早就要面对那么一张张的脸她也不喜欢。
之前訾衡只有她一个妻子,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没有,这几天夜雪每日早早地来反倒是让她很不习惯。有时候因着嗜睡起得晚了,宫女告诉自己她来了,也干脆就打发她走了,自己继续睡。
而与夜雪打了招呼不久,看着那扎营的大帐似乎还没有搭好,她与夜雪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回了马车之上。这外头的风是有些大了,她不太习惯,还不如窝在马车里面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