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脏，连这样作为缓兵之计的妥协都那么的令人作呕。

这一次，她的眼泪是真的决堤了。一滴一滴落在枕畔，而他早已闭上了眼不去看她厌恶一般地皱着眉头以及那痛苦地泪流不止的模样。

阵阵的低吼，夹杂着发泄的快意和亟待释放的郁气。杏黄的纱帐之中，这充满着春色却也包含着纠结爱欲的交缠带给这一室的旖旎同样也揪紧千里之外故人的心。

从封后大典那个夜晚开始，很多人的心就没有一刻安定过。尤其启印和公孙尧，连带着楚白夜和流芳公主在偶然的遇见都是不自然地见礼之后匆匆擦肩。

在双双进入云端之后，她在意识游离之中终是昏睡了过去。而他还不满足一般，继续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又兀自自己动作着。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还伏在身上，一双手也还紧紧地按着自己的。闭了闭眼，直接厌恶一般毫不留情地将他推至一边。

似乎是太累，他并没有醒来，她收回眼光，看着床帐顶的眼神微微地有些空洞。片刻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地起身。这一动，仍和前两日一样，浑身都酸疼着。

捡起床下以凌乱之姿躺着的外衣又木然地穿上，机械般拉了几下，挡住一身的春光这才往寝殿门口走去。

毫无察觉，榻上的他什么时候倏地睁开了一双凤眸。

缓缓走到殿门口，轻轻地开口唤了声：“瑞儿！”

门口很快传来一个低沉的女音，低低地应了声，又会意一般地答：“是。”

以极好的耳力听到瑞儿离开的脚步声之后，微微皱起眉的他目光幽然地盯着紧闭的大殿门口那纤细的背影。

他一直都知道，就算不用去猜，也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避子汤...呵呵。

她果真是这般冷情又理智，一点希望也不给他留！

可是她的心愿哪能够那么容易实现，不管是何若萤或是唐若萤，他都了若指掌，又怎会容得她这般自作主张不要自己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地转身又迈着极其不情愿的脚步回到了这床榻之上。而他也已经闭上了眼，装成了一副根本没有醒的样子。

待她倾身躺好，才似无意一般侧转了身子，又将她拥进怀中。力道慢慢地加大，而她微微一动，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又蓦地一僵。

难道真是之前同榻而眠的时候有了这奇怪的习惯？所以下意识地就调整了睡姿？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忽地有种不妙的感觉，也许他这会儿根本就是在装睡。住在同一个屋子里面久了，她也算是了解他的睡眠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