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的一切我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她身材的尺码与她的喜好,都是他多年来深深记下的,怎么可能有误差?
在教堂中待了一上午,两人才打算离去,跑车消失在广场的尽头,没人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靠在广场的另一头,纪文修渗着冷汗,胆战心惊地从后视镜里偷瞄着后座上的男人,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老板,要跟上去吗?”他的嗓音略带颤抖,只希望左宵默能开口吭一声,也好过这种无声胜有声的可怕氛围。
“文修,你说这儿漂亮吗?”左宵默将目光转移到车窗外,冷眼看着眼前正在忙碌工作的人群,寡情的嘴角扬起一抹讥笑。
纪文修立马摇头,他哪儿敢当着左宵默的面夸奖?虽然这里是西班牙知名的大教堂,但只要和邵启鹏有密切关系,通通都得驳斥。
“盛大的婚礼吗?呵,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左宵默意味不明地低声喃喃道,深邃的眸子布满了一层寒霜,“开车。”
纪文修猛地轰上油门,跑车迅速启动驰骋在街头。
马德里的建筑大多以欧式风格为主,高低错落的教堂坐落在城市内,整个城市透着一股历史陈旧的气息。
“要去其他地方转转吗?医生提议过,你的身体需要多吸收外界的养分。”邵启鹏柔声问道。
“不必了,我有点累,还是回去吧。”凌小昔拒绝了他的提议,装作没有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两人返回酒店,刚进入大堂,邵启鹏一眼就发现了坐在休息沙发上,正拿着报纸翻看的陌生男人。
嘴角一勾,伸出手揽住凌小昔瘦弱的肩头,“走吧。”
两人有说有笑地从保镖面前经过,并肩同行的画面,被保镖拍摄下来,发送到左宵默的手机上。
这也是邵启鹏默许的结果,他在用这样的方式,警告提醒左宵默,如今,凌小昔是属于他的女人。
二月十三日,天空下着绵绵的细雨,左宵默一身孤寂站在房间的阳台上,身旁的矮几上,放着一瓶喝了一大半的红酒,透明的高脚杯里,装着没有喝光的酒红色液体,香醇的酒香在空气里弥漫着。
“老板,夫人已经出发前往教堂进行洗礼。”纪文修刚接到线报,立马禀报给左宵默。
冷峻的容颜一如头顶上这黑压压的天空,阴沉得让人害怕:“人手准备好了吗?”
“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教堂外聚集,不过老板,真的要动手吗?”纪文修略带不安地开口,早在两天前,左宵默就从意大利聘请了黑手党内部的成员,秘密进入西班牙,准备在今天动手劫走凌小昔,说实话,他的决定完全超乎自己的预料。
这里毕竟是国外,不是他们的大本营,一旦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左宵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参杂着冰冷与坚决的视线,让纪文修讪笑一声,再也不敢反驳。
“让他们在原地等候,我马上出发,另外,和跟在夫人后方的保镖保持联系,务必要确定他们的行踪。”左宵默深沉的视线在房间里的电脑上一扫而过,从这里到教堂的必经之路,他通通计算过,等到他们完成洗礼,离开教堂,准备回程时,将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即便想要得到她的yu望,早已在不停地叫嚣,但他依旧强忍着心头的冲动,用最冷静,最理智的态度,谋划着一击即中的机会。
黑色的西装衣摆在空中滑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就在他刚刚踏出房门时,口袋里的电话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喂?”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
“zero,”约翰玩世不恭地笑声,从听筒里传入左宵默的耳膜,他锐利的眉头蓦地皱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喔。”
“说。”凉凉的一个字,从牙齿缝中挤出。
“我的人刚刚无意间留意到,你前段时间拜托我查的那个少年,已经找到了。”约翰漫不经心地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左宵默,碧绿色的眸子溢满了戏谑的光芒:“要不,你猜猜看,他现在在哪儿?”
“约翰。”左宵默先是一震,随后,心头升起一股细微的不安,冷声警告道。
“你还是这么开不起玩笑,算了,五百万,我把他的下落告诉你。”约翰可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他在哪儿?”左宵默离去的步伐骤然停顿在走廊上,头顶上昏暗的灯光将他笼罩着,神色晦暗不明。
“西班牙,一周前,他走水路,进入了西班牙国境,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太太,似乎也正在西班牙吧,zero,他冲着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