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昔看着那名被当作战利品的女人被得胜者拦腰抱起,直接踢开二楼包厢的房门,一路上,依稀还能够听见,那人张狂的笑声。
即使不去看,她也能知道这个女人的下场将有多悲惨。
离开拳击场,凌小昔的情绪明显平静了许多,至少比用餐时,放松了些许。
“我以为最后你会阻止那名拳击手的暴行。”邵启鹏沉默了许久,终于在上车后,出声说道。
“难道我的脸上有写着慈善家三个字吗?”凌小昔指着自己的鼻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不认为自己有当圣人的潜力。
“一般,不是都会反对这种情况出现吗?”邵启鹏温和的笑着,即使嘴里说出反对,但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见任何的不赞同。
他的温柔只是一张面具,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他温和相待,视作珍宝的,只有身边的女人。
凌小昔白了他一眼,“每个世界都有它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如果连这一点也不明白,我还混什么商场?”
邵启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弥漫开来,看来,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慧,还要通透。
返回酒店,凌小昔直接倒在大床上,闭上双眼准备入眠,但当她真的一个人安静下来时,她的脑海中却不停浮现着左宵默的影子,习惯了每每入梦时,有他的气息陪伴,此时,她竟会有些不太习惯。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凌小昔低咒一句,抱着枕头再次躺了下去,她就不信离开了左宵默她连睡觉也睡不安稳了。
或许是她的咒骂起到了作用,在二十多分钟后,细碎的呼噜声在安静的套房里响起,一夜无梦。
清雅别墅,左宵默推脱了嫩模的邀请,孤身一人返回家中,别墅依旧被一团漆黑笼罩着,再也不会有人为他亮起一盏灯,为他指引回家的路了。
左宵默心头微苦,沉着脸,走进客厅,刚刚打开水晶吊灯,刺目的灯光下,沙发上左枫宇蜷缩着的身影,让他微微愣了一秒。
“这么晚为什么待在这儿?还不上去睡觉?”他冷声命令道。
左枫宇怯怯不安地偷偷瞄了他几眼,“爹地。”
“什么事?”左宵默的耐心一向有限,更何况,他现在的心情分外低落,根本就没有和孩子玩闹的情绪。
“阿姨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左枫宇紧紧搂着怀中的枕头,虽然他和凌小昔曾经是敌人,但凌小昔对他的好,他一直都记得,忽然间生活里少了这个温暖的阿姨,即使是小孩子,也难免会觉得失落与不安。
左宵默危险地眯着双眼,抬脚走到他的面前:“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我就是知道!”左枫宇倔强地开口:“爹地,阿姨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小宇喜欢阿姨吗?”左宵默口风一转,将话题转开,蹲在他的面前,轻声问道。
左枫宇眨巴了几下大眼睛,重重点头:“恩!小宇喜欢阿姨,阿姨说过会带小宇去游乐园玩的。”
左宵默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爹地向小宇保证,总有一天阿姨会回来,回到我们的身边。”
话说得极轻,却带着一股笃定、坚信的魔力。
左枫宇心里的那些不安,仿佛在瞬间消失,他呐呐地点点头,很快,绚烂的微笑重新在他的脸上绽放。
第二天一大早,左宵默接到消息,凌小昔和邵启鹏搭乘今天早上七点三十分的飞机,赶赴西班牙。
“老板,真的不追过去吗?”纪文修在电话里沉声问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这根本不符合老板的个性啊。
他应该是宁肯玉碎,也不肯放手的人才对。
左宵默欣长的身影孤立在书房的窗户旁,冷眼看着外面葱绿的草地,他仿佛看见,她和小宇在草坪上玩闹的模样。
脸上的冷色有消融的迹象,“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她的安全,不到危机关头不要让她发现。”
既然她要自由,他就给她,等到她累了,倦了,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他的怀中。
左宵默笃定地想到。
飞往西班牙的飞机刺破云层,斑驳的阳光将机翼照耀得色彩斑斓,凌小昔戴着鸭舌帽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昨晚没休息好吗?”邵启鹏将手里的杂志合上,轻声问道。
“恩。”凌小昔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神色略微有些疲惫。
邵启鹏低声吩咐空乘要来一张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憨憨熟睡的模样,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