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左若欣悻悻地瘪了瘪嘴,对凌小昔的嫉妒,愈发大了几分,尤其是当她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时,那股不自在,几乎快要克制不住。
白珍珍与她同感,或者说,她更厌恶舞台上,此时大放异彩的女人,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青葱的手指轻轻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一个音符,从她的指尖下滑出。
邵启鹏深深凝视着她的身影,仿佛除了她,双眼再也无法看见任何人。
左宵默缓慢地闭上眼,虽然从未听她说过,会弹奏钢琴,但这个女人,可不会做子掉身价的事,寡情的薄唇扬起一抹清浅的微笑,似冰山,在瞬间消融,美得惊心动魄。
“梦中的婚礼,希望大家喜欢。”悦耳的声音落下后,梦幻般的音符,随着传来,她微微闭上眼,似整个人沉浸在了演奏中,华丽的曲张,美丽的音调,甜蜜中透着丝丝幸福,仿佛让人回想起,此生最为温馨的时候。
无数人在她的音乐中,惬意地闭上眼,甚至有人低声轻哼。
整个宴会厅,似乎在瞬间成为了宁静的海洋。
白珍珍死死握着拳头,柔美的脸蛋上布满了扭曲的神色,凌小昔越是出彩,她心里的嫉妒与愤恨就越发大了起来。
尤其是,这样的机会,还是她亲手给对方创造的!
一口恶气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期盼着,她能够出错,能够丢脸。
只可惜,白珍珍的算盘注定要失望了,一曲结束,现场几乎没人能回过神,场面分外静谧。
凌小昔慵懒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提着裙摆,潸然屈膝,随后,迈着优雅的步伐,缓慢地走下舞台。
“啪啪啪!”耳畔,忽然有掌声响起。
白珍珍愕然回头,只见左宵默正一脸欣然地看着凌小昔,轻轻鼓掌。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此刻唯一所能看见的,只有那缓慢走来的女人,再也没有其他。
白珍珍脸色迅速一白,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嫂子!”左若欣率先回神,上前搀扶住她踉跄蹒跚的身躯,避免她在这样的场合内出丑。
左宵默的掌声,把这帮还沉浸在音乐中的宾客通通唤醒,他们懵懂地跟着鼓掌,掌声经久不息,甚至不少人,抛弃了绅士的表象,连连叫好。
凌小昔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仿佛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早已司空见惯,淡然如菊。
“不错。”左宵默赞许了一句,朝她竖起拇指。
“多谢夸奖。”凌小昔戏谑地笑着,竟连一个正眼,也不曾朝一旁脸色铁青的白珍珍看去。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不是被挑衅,被羞辱,而是被赤裸裸的无视!
白珍珍心头的惊愕与嫉恨,此刻通通化作了愤怒,她紧绷着身体,冰冷的目光夹杂着杀意,紧紧地定在凌小昔的身上。
难怪她能够让默动心,甚至不惜为了她,和自己提出离婚!
她果然小看了这个女人!
白珍珍阴冷、毒辣的视线凌小昔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可她依旧笑着和左宵默低声交谈,丝毫没有要同白珍珍过招的打算。
心头珍珍畅快,看着自己的仇人大失方寸,看着自己的仇人乱了阵脚,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凌小昔嘴角的笑容,不禁加深了几分,余光一直尾随在白珍珍的身上,欣赏着,回味着,她此刻扭曲的模样。
想要刁难她,就得做好被她羞辱的准备。
白珍珍此刻的愤怒有痛苦,比起五年来,她所承受的一切,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邵启鹏惊艳地看着下方正和左宵默攀谈的女人,这首歌,他太熟悉不过。
曾经在凌家,他静静坐在沙发上,听着她一遍又一遍在书房弹奏这首歌谣,这也是她唯一会的。
“笨蛋,既然手疼干嘛学什么钢琴?”那时,年少的邵启鹏心疼地看着凌小昔弹得泛红的手指,一边替她轻轻###,嘴里一边抱怨道。
“我只是喜欢这首歌啦,梦中的婚礼,你不觉得很美好吗?”凌小昔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眸中闪烁着向往、希翼的微光。
邵启鹏至今仍旧记得,她说着这句话时,那双眼,仿佛会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