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律师马上就到,我要替她办理保释手续,至于是否要起诉,呵,左家奉陪便是。”左宵默双手环顾在胸前,一脸倨傲,那姿态,那模样,根本就惧怕那名记者的起诉,左氏的实力,岂是一个小小的记者能撼动的?
虽然他不愿为白珍珍出头,但只要她还是左太太一天,只要她还顶着这个头衔,他就不可能看着她丢尽左家的颜面。
局长一个劲擦着脸上的汗珠,这叫什么事?他哪里敢公然得罪左家、白家两个商业豪门?只能暂时稳住他们。
“左总,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如果真的闹大,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不如私下解决,你看怎么样?”局长建议道。
“哼,”白老爷子冷哼一声,“我不管那人想要什么,他对我女儿的起诉,我有权告他诽谤。”
局长顿时压力山大,只能讪笑着,一个劲的赔礼。
“什么时候放人?”左宵默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锋利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几分。
“这……”局长一咬牙,本想按照正规程序,关押白珍珍四十八小时,但现在,两个豪门纷纷向他施压,他只能被迫将人释放。
白珍珍趾高气昂地被警察簇拥着离开拘押房,脸色多了一丝憔悴,别的倒是没有任何的损伤。
见到站在警署大厅的左宵默,她眼眸一亮,惊喜地欢呼一声:“默!”
双腿蹬蹬地从楼梯上跑下,冲到了左宵默面前。
她的喜悦,明眼人谁看不出?左宵默却视而不见,朝局长微微颔首:“人我带走了,要打官司,这是左氏代表律师团的电话,左氏随时恭候。”
将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局长,左宵默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局,气场十足,张狂得叫人咬牙。
明知道对方是在羞辱自己,可局长却只能隐忍,谁让他们只是公务员,而对方,则是豪门呢?
“默!”眼见左宵默一步步走远,白珍珍跺跺脚,恶狠狠瞪了扣押她来警局的几名警察一眼,“这事没完,别以为我会就这样算了……”说罢,她如同一阵风,尾随着左宵默的身影追赶过去。
“姐姐!”白小林担忧地唤了一声,想要追上去,却被白老爷子阻止。
“让他们夫妻俩说说话。”这事,既然左宵默愿意出面,就证明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白老爷子乐呵呵地笑着,在管家的搀扶下,离开了警署。
左宵默的步伐很快,根本没有回头去看身后追赶上来的白珍珍,街道上,偶尔有轿车呼啸而过,他握着车钥匙,准备上车离开。
“默!”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
左宵默眉头隐隐一皱,转过身,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正小跑而来的女人身上。
几日不见,她的神色多了几分憔悴,但骨子里的羸弱、柔美却被衬得淋漓尽致。
白珍珍提着裙摆,跑到左宵默身旁,痛苦地看着他,眼眸中,闪烁着丝丝希望,丝丝祈求。
“默,这两天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她急迫地问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提醒你吗?”左宵默反问一句,口气略带尖锐,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姿态,他就不由得想到,报道上,她对左枫宇所做的那些事,即使不曾真的动手###,但冷暴力对一个还不到六岁大的孩子而言,将有着怎样的影响?
白珍珍脸色顿时一白,她用力摇晃着脑袋:“默,你听我解释!”
“你是想说,那些报道都是子虚乌有?”左宵默讽刺地扯了扯嘴角,“白珍珍,你是把我当傻子吗?无风不起浪,如果你没有做过,记者怎么会挖掘到这些消息?”
或许,他真的需要想想,这次的绑架案,是否另有隐情,还是说,在冷落了小宇好几年,她忽然母爱大发?
左宵默深邃的黑眸轻轻闪烁着,似有暗潮翻滚。
白珍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默,你听我说,那些事,是记者们夸张了,我可以为了小宇放弃我的生命,又怎么会亏待他?默,我们不要再提以前了好不好?你先带小宇和我回家,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谈。”
白珍珍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卑微的位置上,甚至抛弃了一身骄傲,在大街上恳求着左宵默同她回去。
“默,我们都忘了以前发生过的事,回归家庭,好不好?我可以不计较你在外面的风雪月,我只想你和我回家。”白珍珍灵动的眼眸泛起了一层氤氲的水汽,整个人看上去分外脆弱。
左宵默听着她的哭诉与祈求,嘴角轻扯出一抹讥笑:“回家?你认为,还可能吗?”
“默!”白珍珍尖声惊呼,“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和我回去?”
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亲自来恳求他,他还想怎么样?
白珍珍心里既委屈,又愤恨,她对左枫宇不够好吗?让他享受着白家外孙的荣耀,让他从小在奢侈的环境中长大,这还不够吗?
为什么,他却要因为这么一丁点小事,离开她?让她成为所有人嘴里的笑柄?
她眼眸中闪烁着的不甘与记恨,被左宵默尽收眼底,口中冷哼一声,对这个女人彻底失望。
“白珍珍,你是想要挽回这段婚姻,还是因为不想被人耻笑,被人指指点点,你心里清楚。”左宵默太了解她,这个女人心高气傲,说她有多喜欢他,不可能,她如今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不愿成为别人的笑谈,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
左宵默再也懒得多看她一眼,拉开车门,在白珍珍惊滞的目光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