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是她的亲生骨肉,可她却只能用如此拙劣的借口,去担心他的病情。
多么可悲,多么可笑的事实……
“恩,你自己路上小心。”左宵默没有多做停留,短暂的道别后,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如同离弦的箭,迅速消失在街头,凌小昔只觉得冷,即使头顶上的阳光再璀璨,也驱不散她心底的阵阵阴霾。
“小宇,你一定要平安啊……”双手在胸前合十,她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去祈祷孩子的平安。
左宵默一路飞奔,在半个小时后,抵达清雅别墅,别墅内的女佣不见踪影,左若欣一脸惶恐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身旁,是画着精美彩妆,脸上挂着柔和笑容的白珍珍。
“小宇呢?”左宵默刚踏进屋,第一句话问起的就是小宇的情况,脸上挂着深深的担忧。
“你还知道关心孩子吗?”白珍珍怒声开口,压抑了一整晚的怒火,此刻如同火山般骤然爆发。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吵架,若欣,小宇在哪儿?”左宵默冷冷地看了白珍珍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左若欣。
他的心里是不是只有孩子?根本没有自己这个妻子?白珍珍气得浑身发抖。
左若欣不安地垂下头,“那个……老哥啊……其实小宇什么事也没有……一大早保姆就送他到幼稚园去了……”
左宵默脸色一沉,浑身紧绷的神经在得知左枫宇平安无事后,微微放松下来,可下一秒,他又不悦地沉声质问道:“那你为什么在电话里说小宇发烧了?他的身体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吗?”
察觉到左宵默的怒火,左若欣悻悻地闭了嘴,朝一旁的白珍珍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有嫂子给她支招,她哪里敢用这种借口欺骗左宵默?
左宵默冰冷的目光蓦地转向一旁的白珍珍,“珍珍,你搞什么鬼?”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白珍珍怒极反笑,“为什么一整晚没有回家?默,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如果不是我让若欣骗你,说小宇生病了,你还打算在外面逗留多久?到底是哪个女人把你的心勾走了?”
她尖锐的声音,在宽敞的客厅不断徘徊,分外的刺耳。
左宵默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烦躁地挥挥手,懒得多看白珍珍一眼,抬脚打算上楼休息。
“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她宛如咆哮般的高喝。
脚步蓦地在旋转楼梯下停住,左宵默本就被她自作主张的举动弄得心有不满,哪里能容忍白珍珍在家里发疯?身体蓦地转了过去,冷声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左宵默!今天你不把那个女人抖出来,我绝不会罢休的!”白珍珍咬牙切齿地说道,俏丽的脸蛋因怒火狰狞一片,如同张牙舞爪的野兽。
左若欣被两人之间的战火吓得在一旁直哆嗦,根本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唯恐被战火殃及。
她是第二次见到老哥和嫂子争吵,上一次发生这一幕,是小宇被绑架那次。
左宵默脸色极为难看,他恼火地瞪着白珍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事,你不是不愿意插手吗?现在,装出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给谁看?”
“左宵默,你不要忘了,当初如果不是我执意嫁给你,你以为,左氏能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吗?你以为,爹地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稳坐董事会吗?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居然为了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对我大吼大叫?”白珍珍气得口不择言。
原本和睦的表象,被她亲手撕裂,隐藏在看似幸福的婚姻下的毒疮,早已化脓,劣迹斑斑。
左宵默猛地握紧拳头,一身骇人的冷冽气息再不收敛,那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感,直直朝着白珍珍袭来,他的嘴角缓慢地扬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白珍珍,你终于肯说了?你也别忘了,当初,你是因为什么才看中我,你的爹地,又是因为什么,才答应让我娶你过门。”
白珍珍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愕然地看着左宵默无情的背影,直到他步入卧房,关门声震得地板也跟随着颤动。
她脚下一个踉跄,仿佛浑身的力气也在他的身影消失后,被彻底抽空,整个人瘫软地跌坐到沙发上,神情恍惚。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追求的婚姻会变成这副样子?
是,她是利用了一些手段,让他娶自己为妻,可结婚这些年,她对他还不够好吗?她收敛所有的脾气,对他千依百顺,甚至对他外面的莺莺燕燕视而不见,可他呢?他对她的温柔,对她的体贴,却通通是伪装,是逢场作戏。
如今,他居然还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同她争执。
白珍珍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塌了。
她所坚持的,所追求的,已开始摇摇欲坠。
“嫂子……”左若欣惴惴不安地唤了一声,被两人剑拔弩张的争执给惊呆了。
她根本没有想到,一切会演变成这样。
“若欣,我应该怎么办?”白珍珍恍惚地抬起头,眼眸空洞地看向她。
“我……我也不知道。”左若欣如今云英未嫁,她哪里想得出什么法子来替白珍珍拿主意。
“我不会放手的,”白珍珍似是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拳头用力握紧,俏丽的脸蛋狰狞着,扭曲着,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浮现了让人心惊肉跳的阴鸷。
“我一定会查到那个女人的身份,我绝不会让她把我的老公抢走,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