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莫名的紧张,总觉得今夜的江屿心有些不一样,一直在咄咄逼人。
时遇冷峻的轮廓线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江屿心一个人身上。
江屿心想要亲自讨回的东西,他不会插手,但是他会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保护她,决不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客厅的气氛格外的紧绷与沉重,江屿心身上的肃杀和强势逼人的气息,江进不是感受不到,刚准备开口时,只听到沉冷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响起。
“那许姨可否告诉我,九年前为何要钱买凶来害我和初年的命?”
许清的身子明显僵直,神色瞬息万变,嘴角的弧度都有些僵了,“屿心,你在说什么?什么钱买凶害你和初年?”
她的否认在江屿心的预料之内,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江屿心回头看了时遇一眼。
时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文件,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跪在地上,原原本本的说出当年许清是怎么找上他,给他十万块,让他去撞再有一月就分娩的江屿心。
江进脸色一下子惨白,阅尽沧桑的眼眸看向身旁的妻子,眼底尽是诧异和不可置信。
许清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毫无血色,不住的摇头,拼命的解释:“进哥,不是这样的,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江进还没说完,江屿心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是吗?”
许清眼底闪烁着泪光看向江屿心,柳细的眉头皱起,萦绕着一抹阴冷。
“当年你给他户头汇款的记录,现在想要查不难,需要我给行长打一通电话吗?”
江屿心说着转身拿过时遇的手机,刚按出一个字,许清已经按耐不住冲过来一把夺过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
手机屏幕裂开,光芒在顷刻间覆灭于黑暗。
时遇担心许清伤害江屿心,在她冲过来时已经站起在江屿心的身边,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
江屿心冷眼旁观许清的做贼心虚,薄唇挂着一抹讥讽的弧度,“我根本就不记得行长的手机号。”
许清眼眸一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江屿心诓了。
她回头看向江进,眼底的水雾氤氲,声音里透着苍凉:“进哥……”
伸手想要拉江进的衣袖,指尖还没碰到衣服,江进毫不犹豫的挥开她的手,眼睛里尽是难以置信,“你居然想害死屿心……你害我的女儿……”
颤抖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怒火。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些年自己的枕边人看似温婉善良,实际蛇蝎心肠,用心是如此之歹毒。
“进哥,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我是因为太爱你了……你相信我……”
许清走近他,想要让他听自己的解释,求得他的原谅。
江进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声音非常响亮,许清被他一巴掌打的踉跄几步后跌坐在地上。
捂着自己的脸,抬头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江进。
江进脸色铁青,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我待你不薄,你怎么,怎么能这样对我和我的女儿!”
许清泪光模糊,从江进转移到江屿心和时遇身上,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冰窟中,冷的窒息。
片刻后,她迟迟的笑起来了,两行清泪洗净所有的坚持和眷恋。
她抬头,看向江进,眼底的光阴森而狰狞,“你待是我不薄,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你把我招进公司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血型是和姜静雅和江屿心一样,是rh阴性ab型,在她们有危险的时候可以让我给她们输血!你娶我,不过是为了你的面子,为了让我更好的成为江屿心的血库!”
江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没有否认。
是的,他的妻子姜静雅是rh阴性ab血型,他的女儿也是;所以江氏企业的招聘信息里有需要填写血型一栏,当看到许清是这个血型时,他毫不犹豫的录用,就是为以防万一,妻女有什么意外,没有血液输给她们救命!
娶许清也是因为妻子*的丑闻带给他太大的打击,他太爱姜静雅,所以没办法接受她的背叛;那个时候许清接近了他,对他关心备至,为了面子也为寻找一份慰藉,他和许清酒后乱-性了。
许清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的身上有很多姜静雅的影子,比如温婉,比如善良。
他没有了姜静雅,只剩下江屿心这一个女儿了,娶了许清,以后若有什么万一,许清作为屿心的继母,更应该会义不容辞的输血给屿心。
他承认自己很卑劣,尤其是这些年许清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把江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他很多时候对她都很是纵容,偏袒她多一些。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偏袒和信任,竟然害得女儿差点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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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关系啊……我不介意做你女儿的血库。因为我爱你,从初一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了!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不止是江屿心和时遇有些诧异,就连江进也怔住了。
许清初一就认识自己了?
在江进的记忆里,他似乎是在公司招聘会上才对这个小学妹有一丝印象,还是因为她的血型,而非她这个人。
许清初一下学期因为搬家转学,恰好就是江进的初中,那时江进已经是初三毕业生。
江进的成绩很好,好到不需要费太多时间在学业上,课余活动打打篮球,参加学校的辩论赛,书法大赛。
许清就是在书法大赛上看到江进的,他那时已经很高了,身材修长,目若星辰,清风俊朗,写得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