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还没有触及到江屿心的衣袖便被人遏制住,距离江屿心的衣袖只有几毫米。唐时遇隽利的鹰眸迎上陆希城的,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电光火石间剑拔弩张起来。
唐时遇拂开他的手掌,声音沉冷:“是该物归原主了,不过是你还。”
陆希城眉宇间隐着怒意,嘴角还挂着雅痞的笑,“唐先生,别开玩笑了。她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唐时遇不温不火的一句让陆希城嘴角的痞笑渐渐散去。
他低头当着陆希城的面手指轻轻的掠开她遮面的黑发,声音温柔的轻唤了几声,“心儿,心儿,心儿……”
江屿心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神里还是一片模糊,酒醉未醒,迷惘的眼神跌进他深邃的眸底,听到他说:“陆先生来了。”
陆先生?
哪个陆先生?
顺着唐时遇的眼神,江屿心侧头看过去,近在咫尺的陆希城脸色很是不好看,一双犀利的眼神好像要在她身上盯出窟窿来。
今晚的梦是怎么了,不但梦见唐时遇,连陆希城也来了。
“阿遇——”一声轻喃,抱在他腰间的纤长手臂收的更紧,似是怕他丢下自己一个。
唐时遇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眸光射向陆希城已经难看到极点的脸色,“陆先生请回吧,心儿有我照顾。”
话音落地,他抱着江屿心进去了。
陆希城放在西裤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眼底的光越发阴冷,尤其是在看到江屿心在喝醉后对唐时遇潜意识的依赖。
潜意识都是人内心最真实的反应,不是吗!
唐时遇让他离开,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放任江屿心和一匹狼*一室,紧跟着就进屋了。
唐时遇似乎预料到他一定会跟进来,没有任何的意外,将江屿心放在*上,弯腰替她脱掉高跟鞋,拉上薄被,将室内的温度调到适中。
转身去浴室找到她的洗脸毛巾,拧干回卧室给她擦脸,擦干净双手,这样睡着至少舒服点。
他在做这些事时,陆希城峻拔的身影站在门口冷眼旁观,这些事本该是由来自己做,却被这个男人抢先了。
无所谓,这种事权当是他给小心肝请了一个男性保姆。
唐时遇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要走开,被子里滑出来白嫩的手臂一把握住他的手,闭目睡着的人,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梦呓一句:“阿遇....等等我。”
她睡着了,说梦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可卧室里太安静了,所以她的话还是让两个男人同时听得清清楚楚。
唐时遇眸底泛起一抹明亮的光,起来后又坐下了,握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低声道:“我不走,好好睡觉。”
这一次,我哪里也不去,就站在这里,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站在门口的陆希城看到这样的一幕,眸底倏然一紧,气场急遽寒冷,连同房间的温度都好像低了好几度。
为什么?
为什么连你的梦里都只有唐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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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遇不知道陆希城是什么时候离开门口的,在江屿心彻底熟睡后,将她微凉的手放进被子,熄了*头灯,走出卧室看到陆希城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瘫在沙发,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毫无形象可言。
他什么都没说的去厨房。
陆希城从酒架上找到的酒,一边喝一边眼神斜视到厨房,隐约能看到唐时遇的身影在里面转,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剑眉往上一挑,眼底弥漫着困惑与无解。
他想不通唐时遇到底哪里好了,长的是不错,可这年头长的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最重要的是他当年那样的伤害江屿心,为什么这么多年她的梦里始终就只有唐时遇?
十几分钟,唐时遇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茶,一杯是陆希城的。
他睥睨唐时遇,薄唇轻勾的丢了两个字:“谢了。”
唐时遇坐在靠窗户的榻榻米上,旁边还放置着她看了一半的书,是专业书,关于建筑的。
薄唇无意识的流露出浅笑,这是一种很真实的心里自然反应,因为觉得她一点都没变,从来都是越枯燥乏味的书,越是喜欢看。
“唐先生,你三更半夜赖在我未婚妻家,这样传出去怕是不好吧。”陆希城的声音突兀的在寂静的客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