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年雪蓝的母亲还在世,和年老爷子一齐反对相爱的年雪蓝和千振南。
可是那个时候的年雪蓝,当真是很爱很爱千振南的。即便是遭到家人的反对,也要不顾一切的跟千振南私奔。
然而私奔不成,却酿成惨事。
“千振南把千亦蕾教成这样,也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得意。”
老爷子无奈啊,无奈自己对现在的状况,丝毫没有改变的办法。
“得意?是他对不起我们年家,是他害得我失去了母亲,害得我母女分离二十多年还被女儿仇恨。他有什么资格得意?”
年雪蓝极力的想要忍住眼中的泪水,不让泪流出来。她的话中,带着稍有的疾言厉色。她恨千振南,比当年的爱还要多。
“我们觉得是他对不起我们,可在他哪儿却并不这样认为啊。他爱过你,可也只是爱过。爱了,过了,就结束了。他的野心,让他不会永远爱着你。他后悔了,后悔因为爱你,声名狼藉,不能够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抱负。只得逃窜他乡,隐姓埋名的过日子。所以,他恨啊。”
年老爷子倒像是很了解当初千振南的心思。
年雪蓝也仿佛很赞同老爷子的说法。
是啊,都互相憎恨着呢!
“当初,他害死了你的母亲,你又怀了孩子,这一切都是天意。如果孩子还没有成型,如果还有保住你也可以流产的办法,也不会留下这两个孩子,让你一生没有再嫁啊。”
老爷子也心疼。自己的女儿,怎会不疼呢。年雪蓝身边那么多的朋友,都是名媛,别人都有幸福的家庭。可是年雪蓝却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爱过谁,也拒绝任何追求。她已经害怕了,心中的怕,让她只能一辈子陪伴着父亲儿子过活。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怪谁。”
年雪蓝淡淡的说。她也爱过,甚至,放不下。在爱和痛之间徘徊,她无法开始新的感情,所以,就这样,走到了今天。
“我也没有想到,已经隐姓埋名远走的他。一听说你临盆,居然偷偷的溜了回来。我以为,他还放不下你们母子,可是,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带走一个孩子。他指明要女儿,我不能不给啊。他已经亡命天涯,年家也在已经经受不住任何风吹雨打。”
老爷子的*样,越发显得苍老。
岁月敛去了他身上原本应该有的精明锐利,也让他的眼眸变得混浊起来。伤痛的时候,他也同样只是一个可怜的老头子,而不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业界翘楚。
“是他狠心,他狠心的让我们母女分离。”
年雪蓝憋着一股恨意,也憋着眼中的泪水。
“其实,前段时间,我让人去下面找东西,就发现问题了。我也隐约猜到了一点。可是我不敢承认啊,二十多年了,我们二十多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他是察觉到了,一颗红宝石,就让老爷子察觉到了。
能够无声无息的从年家地下的收藏室把红宝石给弄出去,倒是像极了千振南的手法和风格。可是,千振南回来了吗?老爷子各方面的消息都查了,没有!
二十多年,难道是那个女孩儿?
千又梦?年老爷子猜测过,可是很快就否定了。
又梦不是,那么,会是谁呢。
老爷子没有猜到。
再后来,他倒是打听到了失落的红宝石的下落,可是他不信。
不信千亦蕾会是千振南当初带走的孩子。因为老爷子彻底的查了一遍,千亦蕾有着完整的孤儿身份。
千振南再怎么样,不会抛弃自己的女儿吧?
如今果然证明这一点,千振南没有抛弃自己的女儿。而是用了另外一种残忍的方式。难怪,千亦蕾那么恨。
都是人,都渴望得到幸福,千振南那样对待千亦蕾,千亦蕾怎能不恨呢?
“我应该跟千亦蕾解释这一切吗?可是爸,解释了,也不能够补偿千亦蕾啊。她受的委屈,我想想都觉得心痛的很。千振南那个疯子,居然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用我剩下的日子,来补偿她吧。年氏集团既然她已经拿到了,我把我的股份,都给她。”
这个想法,仿佛是老爷子沉思许久得到的答案。这也是他对千亦蕾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原本,是打算给千又梦一部分的。可是,现在,补偿意千亦蕾,是最要紧的事情。
“好。”
年雪蓝没有拒绝,她知道,这些股份,老爷子一早是计划给年景同的。不过,年景同手中也有不少了。后来打算给又梦一些,再到现在,给千亦蕾,也是最好的吧。
她也是年家的一份子,即便如今,她不会承认她是年家的人。可是,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一个事实。不管千亦蕾承认还是否认,年家的人要认她这个人。即便千亦蕾不愿意,也没办法阻挡年家的人对她的好和关怀啊。
医院中,年景同久久的看着千又梦,看的又梦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一直这么看着我啊?一下午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千万别把自己给憋坏了。”
又梦知道,年景同这是有事儿相求呢,只不过,不好开口罢了。
“千亦蕾晚上会过来看你吗?”
年景同憋了许久,居然就问了这么一句话。
“她?不知道,中午没说。现在她接手了年氏集团,即便是心里面再怎么对年家有隔阂,公司她也一定会经营好的。之前出了那么多事情,她总的要一一处理吧。”
又梦为年景同分析着,其实,千亦蕾来不来,年景同都一样。他对着千亦蕾,喊不出来一声妹妹。也对着千亦蕾,也没有办法说出他的想法。
尽管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可是分隔了二十多年,难免生疏的很。
从前,上司下属的,还能说上几句话,哪怕只是工作方面。如今,到还不如陌生人,谁都不知道该做用怎么样的方式去对待。
“也是啊,年氏集团的担子,比我接手的那个时候还要重。”
年景同点点头,承认又梦说的,千亦蕾会很忙。
“你是想要我帮你劝她吧?”
又梦贼兮兮的一笑,她就知道,年景同碍于面子,说不出来求这个字。
“你也看见了,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