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什么也不敢说,即不敢说她就是来报仇的,也不敢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哪种说法都是被皇上忌讳的。
皇上不以为然地说:“高相,你不要急危言耸听了,难道所有被惩罚的人都要来报仇吗?高相你是不是想多了?”
高相跪倒说:“皇上,您是什么人呢?你是九五至尊的皇上,还是小心为好,你的一切都以钱朝的生计为重。”
皇上忽然就无心在朝上了,草草说了几句话就下朝了。
高相轻轻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某些话还是起了作用的。
高相拦住要走的白老爷说:“白大人,什么时候可以去你府里欣赏一下十四姨的风采?你们家的小十三我们是都见识了,这小十四你不会藏起来吧?”
旁边有人听他们说话,就跟了过来,问:“小十四怎么了?”
高相说:“你们还不知道吧,他那个小十四是才貌双全,而且戏唱的极好,白大家家里是人才济济……”
白老爷实在受不了他的挖苦说:“我说高相爷呀,你就行行好吧,小十三小十四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强行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有人问高相。
“你说奇怪不,他们家前一阵子小十三不是被人抢走一次吗?听说小十四也不见了,你说他们白府怪不怪,专门丢姨娘。”
大伙听了哄地一下笑了,不一会儿人就散了,只有高相望着皇上远去的方向看了半天。
皇上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桃园,他虽然内心瞧不起白老爷,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跟他也差不到哪里去,他们全都是为了一个女人再忧愁。
皇上也不是没动恻隐之心,他在昨天还特意给白娘娘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让白家老爷不要再生起事端,要学会成全。
白娘娘看了信,立刻明白了皇上的心思,马上回了一封,大意是自己一定与父亲讲明,既然是皇上喜欢的,老爷也一定会成全。
白娘娘不敢耽搁,立刻给父亲送去了一封信,把皇上的意思讲明,大意是一定不要再因江雪儿的事愁眉不展,区区一个小女子,一定不要坏了大事。
老爷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早已是泪流满面,小楼东风,往事已不堪回首了,虽然才分别几日,老爷早已把这份美好当成了前尘往事,那瞬间的温情还历历在目,只是眼前人已渐行渐远。
老爷刚刚四十三岁,经历了这样一次打击,立刻如风烛残年中的老者,谁也没想到老爷用情会如此之深。
当年十三姨被掳的时候,他也是茶饭不香,但没用多长时间就恢复了常态,但江雪儿对老爷的打击之深,超出了所有人的预估。
有人愁苦就有人欢喜,获得了江雪儿的皇上,与老爷恰恰相反,他正沉寂在与李雪儿的初恋甜蜜中。
他大笔一挥要改造桃园,只要李雪儿一句话,皇上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桃园开始大兴土木,但还是有原来的屋子正在使用,皇上回来的时候,李雪儿正站在盛开的桃树下翩翩起舞,那美妙的瓣纷纷落下,好像为她伴舞的精灵。
皇上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不想看到了如此美妙的场景,一时之间他惊呆了,足足等李雪儿跳完一曲才现身。
“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知会一声?身边人也没说通报一声。”
皇上上前拉住她的手,关切地说:“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怎么样,累了吧?”
俩人一起往屋子里走,李雪儿问:“皇上,你怎么下朝这么早?今天是没什么事吗?”
皇上认真地看了她两眼,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才说:“我问你,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李雪儿摇了摇头说:“不大记得了,反正是没了父母。”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没有的吗?”
“好像是犯了大错。”
“到底是什么错呢?”
“那我真不知道了,我一个小女子,很小就被送到戏班子里,哪有人跟我说这些。”
“你父母没的时候,你应该八、九岁了吧,好像也记事了。”
李雪儿摇了摇头说:“不记得,因为父母办事的时候从来不会告知我们孩子的,所以,我真的是什么也不记得。
当时父母天天做生意,也常年往外跑,母亲虽然常在身边,但府里的事特别多,母亲身体也不好,她不怎么亲近我们的,皇上,你问这些做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皇上看着她美丽而又单纯的眼睛说:“有人说你进皇宫是为了报仇而来的。”
李雪儿赶紧跪倒说:“皇上,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哪里知道什么报仇之类的事,况且,皇上是至高无上的天子,无论是什么事,总要处罚下人的,那要是这么说,天下的人岂不都要与皇上为敌了?”
李雪儿的委屈都体现在她的眼睛里,那里有一汪清泉,似落非落的惹人怜爱。
皇上心疼地拉她起来说:“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跪下,我也没说你,是别人说的,我只是问了一句。”
李雪儿说什么也不起来,委屈地嘟着红红的小嘴说:
“皇上,我当初进宫可没想到你会把妾身留下,只是因为好奇而进来的,一个小小的丫环怎么就入了您的法眼?这一切都是命。
再说了,过去的事我怎么可能呢知道那么多,就算有冤屈的地方,也不是我们小小子民能纠正的,而且谁是谁非还无定数。”
皇上就愿意听她这么说话,她也算把皇上的心摸透了,皇上把她硬生生地拉了起来,笑着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我问你,是不是你主动要来皇宫的,这个你不否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