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萧陌在这里，但是始终没有睁开眼。他不想面对萧陌，不想再听见他说什么关于林木的事。

在医院想着林敏，而他又是因为林木到了医院，林皓心里苦，心里难受。那照片，萧陌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不会有掺假的可能。那时候，他听到了心脏被硬生生撕裂的声音，让他痛不欲生。

他恨萧陌，因为他懦弱，他被林木彻底收服了，甚至想着和他过一辈子，却被萧陌亲手打破了美好的幻想；他也恨林木，为什么，要背叛？在把他对生活的希望再次燃起后，转身牵着别人的手？

他爱他，但是他又恨了他。

林皓想起了那时候回去给林敏奔丧时，在火车上做的那个梦，那个他和别的人亲密。看来不是他太多心，那时候，就是一个征兆么？

不信佛不信任何宗教，这时候林皓觉得他也许该找个什么寄托下即将熄灭的灯火，让他能看清前方。可是，当林木这个生命中重要的一个人被剥离，带着血肉离开，他几乎无法站起来。

然而无论爱恨如何，他总不会拖泥带水求谁留下来，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一处。他已经没有了亲情，没有了爱情，最后的自尊不可以没有。

听着两个人打架，说的一些在林皓听来幼稚的话，只觉得这个时候为他打架，有什么意义？发泄？发泄也不要吵他。

“出去。”睁开眼，林皓看着还没完全站起来的两个人缓缓开口，忽然看见林木腰间一片血红，心里仿佛被什么猛地一扎，心疼的厉害。

赶紧挪开视线，林皓看着走进来的护士开口：“护士，让他们出去。”

“听见没有？吵到了，快出去。”这个护士看来是个老资格的，这样说话，后面跟着的小护士居然是一脸崇拜。

于是，两个大男人不敢吭声了，默默起来，站在两边噤声。

护士见两个人没有动手的迹象就不再理会他们，这时候林皓目前吊的瓶子快空了，护士动作娴熟的换好剩下的一瓶，调好输液速度打算离开。

“多谢。”林木看着护士离开道了声谢，然后看着林皓就往床边走。

“混蛋，你——”萧陌一看林木过去，立刻要过去，结果还没出门的护士转头看了他一眼，警告的看着萧陌一眼，就让他收敛了。

“萧陌，出来。”

显然，护士认识萧陌，还很熟。

“不。”

“萧陌。”

“啧……”

最终，萧陌还是没办法，跟着护士出去了，而在出门前，他转头看着正认真看着林皓的林木：“十分钟，十分钟我就回来，你最好不要乱来。”

话刚刚落音，就被那护士直接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