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三个字,让她开心得像上了天堂,激动得流下眼泪……
病床前守着的男人,呆呆地凝视着眼前这苍白如纸的面容,清秀的五官还透着一丝稚气未脱,她还那么小,还没满十九岁呢,她只是个看似普通而娇弱的小女人啊,她怎么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和勇气,在雨夜的巷子里将孩子生了下来?
外表,家世,背景,能力,这些真的重要么?为何他现在只觉得,水菡不具备这些东西,可她却有一个高洁的灵魂,足以让世人自惭形秽,从她身上,他看到了生命的本质,坚韧,鲜活,顽强。
失神中,他发现水菡眼角滴下了两行晶莹,不由得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
水菡是哭醒了。刚才在梦里,她开行得哭,就这么醒来了,睁开眼,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眼皮好重,有种神魂离体的感觉,她是在哪里?她不是应该死了吗?依稀记得,她在最后撑不住了晕过去,失去意识那一秒,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了。
“水菡……”一个极尽温柔的男声轻轻地呼唤着她,将她混沌的意识拉了回来。
水菡的视线从天板转移到床边……是晏锥。
晏锥的眼眶微微泛红,下巴长出浅浅的青色胡渣,使得他清俊柔美的容颜多了几分沧桑颓废的味道。
水菡太虚弱了,浑身都没力气,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晏锥,嘶哑的声音说:“宝宝呢……宝宝在哪里?”
母亲对孩子的爱,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晏锥心头一窒,冲着水菡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别担心,宝宝在保温室里。他是早产儿,必须在保温室里待几天观察观察,但是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子有点弱,他才四斤九两重,需要好好呵护着……等你好些了,有力气了,就带你去看宝宝。现在,爷爷在保温室那边,一会儿就来了。”
保温室?水菡先是一呆,想起自己前段时间有在往上看过一些关于新生儿的护理资料,其中好像有早产儿的,她当时没仔细看,只记得好像是提到了保温室。
只要宝宝没事就好,身子弱了可以慢慢调理……水菡经历了昨夜雨中产子的事情,她更珍惜生命,深深地感到,活着多么不容易,她还孩子现在都还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幸运么?
“水菡,渴吗,我给你倒水。”晏锥起身将桌子上的保温桶打开,一股淡淡的香味随之溢出。
这是下午佣人送来的血燕,对产妇很有裨益,水菡刚醒,这么虚弱,喝点血燕最适合不过了。
“我……”水菡很想说她自己来,可是,她现在哪里力气将碗端得稳呢,抬抬手都已经抖得不行。没死算她命大,但她需要调养才能恢复。
晏锥坐在水菡身边,扶着她起来,将碗凑到她嘴边,疼惜地说:“别逞强了,我喂你喝,你都虚弱成这样还要跟我生分吗?来……慢慢喝,别呛着啊,乖……”
水菡窘了……她又不是小孩子,她都已经是孩子的妈了,还“乖”……
她也无奈,自己没力气,但是确实太口渴,太需要水份了,虽然是感觉这么被晏锥喂,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张开了嘴……
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了半碗,水菡瘫软在床上,有点气喘。就这么动一动已经好难受,就像是做了剧烈运动一样。下身传来的痛感让她瞬间脸色惨白……又想起了昨夜在巷子里,那种惨无人道的痛苦。
晏锥没说,他是在这里守了整夜直到现在。但他想不通的是,为何晏季匀不见踪影?
“水菡,你和我哥哥吵架了吗?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早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晏锥问出心中疑惑,一双精眸里露出丝丝焦虑和怜惜。
发生什么事?那还重要么?水菡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