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刚刚来了,很快又走了,她是你们宫主吗?”听着凌霜的描述,蓝翎可以肯定不管那名妇人是不是无忧宫的宫主,凌霜都认识她。
“不是。”凌霜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房间外的清风流云快速对看了一眼,那名妇人不是无忧宫的宫主,那她又是谁?
“她是谁?她跟我是什么关系?”蓝翎紧接着问道。
“小姐,她是您的师傅,至于她的身份,恕奴婢没有得到您师傅的应允不能告诉您。”凌霜很是坦诚,话语中亦是不卑不亢。
“她是我的师傅,难怪她会动手打我。”蓝翎想着妇人当时的眼神和举动似乎就是一个家长对待一个不听话孩子的表现。
“小姐,您师傅打您了?”凌露惊呼出声,“她打您哪里了?您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让她打到。”看着凌露一脸的关切,蓝翎笑了笑。
“那就好,吓死我了。”凌露拍了拍胸口,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这就把你吓死了?看来我的师傅一定很厉害!”蓝翎笑着道。
“那是当然,您师傅不但武艺了得,而是脾气也能让人‘闻风丧胆’。”凌露说着还不忘吐了吐舌头。
“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蓝翎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她刚刚似乎特别生我的气,我难道做了什么让她不满的事情?”
“小姐,您师傅她并不乐意让您真的嫁给王爷,只是小姐您中了一种奇毒,必须在玄冰潭里泡上半个时辰才能解毒,为此,您师傅才让您和王爷拜堂成婚,不过她曾跟您说过,等您泡过玄冰潭之后,就让您立刻离开寒王府,但她没有想到您失忆了,并没有按照她说的做,见到您,她自然就会生气。”凌霜对蓝翎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说我会后悔什么的。”蓝翎自言自语了一句,在她看来,她的师傅应该是真心对她好的人,那么她势必就非常了解她的处境,让她嫁给燕惊寒只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既然性命保住了,那她就不会让她一直呆在这种对她完全不利的环境里,让她离开也是为了她好。
但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她并没有喜欢上燕惊寒,而如今她喜欢上了他,她愿意为了能留在他的身边披荆斩棘飞跃鸿沟,即使粉身碎骨,她也绝不后悔!
听着蓝翎嘴中说出的“后悔”二字,凌露又不由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姐姐,但凌霜并没有看她,心中同样有着一丝担心。
……
这一日,一直到晚膳十分燕惊寒才回到府中,用完晚膳,蓝翎便把她师傅来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听后,燕惊寒并没有出声而是慢慢地品着茶。
看着燕惊寒高深莫测的神色,蓝翎拿不准燕惊寒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还是坐到燕惊寒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把头枕在他的肩上道:“夫君,不管我最初嫁给你的想法是什么,也不管师傅的想法是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燕惊寒寵溺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把蓝翎揽在了怀里。
靠在燕惊寒的怀里,蓝翎本以为燕惊寒会说些什么,但等了片刻,并没有见他开口,不禁抬眼问道:“夫君,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燕惊寒伸手捏着蓝翎胸前的一缕秀发,笑着问了一句。
“自然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蓝翎说着又把脸靠在了燕惊寒的胸前,紧接着又咕哝了一句,“再说,我想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吗?”蓝翎一点都不认为燕惊寒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突然道:“我是不会让你后悔的!”
闻言,蓝翎快速抬头看向燕惊寒,看着他如大海一样深邃的眸中带着无比的坚定和执着,蓝翎会心地笑了,他又给了她一句承诺,他的这一句承诺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
蓝翎趴在燕惊寒的怀里细细品味了片刻,随即坐直了身体,看向燕惊寒问道:“夫君,你今日见到那个什么臧鳌了?你对他的感觉如何?”
据蓝翎所知,东楚和西齐的关系并不熟络,以前臧鳌更没有亲自来过东楚,而燕惊寒也没有去过西齐,按理说,今日是燕惊寒和臧鳌第一次见面,蓝翎想听听燕惊寒对臧鳌的第一感觉如何。
“草原上的一只雄狮。”燕惊寒说着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俊美的脸上虽然没有往常的冰冷,但也没有了刚刚的笑意。
狮子是百兽之王,燕惊寒能把臧鳌比作一只雄狮,蓝翎知道,臧鳌在燕惊寒看来不是一般的强大。
“夫君,我觉得臧鳌若是比作草原上的狮子,那你就是森林里的老虎,同样不是好招惹的。”蓝翎笑着道,话语中似乎有点拍马屁之嫌,不过这也难怪,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夫君自然是最厉害的,再说,她的夫君本来就厉害嘛,她并没有夸大其词。
“翎儿这是在夸奖我很厉害?”燕惊寒笑了笑,突然又问,“那翎儿你把自己比作什么?”
“想知道?”蓝翎笑得一脸的神秘。
“说来听听。”燕惊寒又是一笑。
“猎人!”蓝翎说完“咯咯”笑了两声。
“翎儿,我是你夫君,你如此说,不就是说我是你的猎物?你这是在故意欺负你夫君我,对吗?”燕惊寒看着蓝翎,话语中似乎已经带上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我哪敢?”蓝翎赶忙讨好一笑,“我是说,那个什么臧鳌若是敢给我的夫君惹麻烦,我不管他是什么雄狮公狮的,我照样把他的皮给剥下来!”
蓝翎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气势磅礴!
燕惊寒不禁有些失笑,他可不认为蓝翎有那么大的能力能把臧鳌给剥皮抽筋,不过听她如此说,他还是挺高兴的,随即打趣道:“既然翎儿这么厉害,那么夫君我以后就仰仗翎儿你了。”
蓝翎又“咯咯”笑了两声,她当然知道燕惊寒不相信此时她有那么大的本事,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以后不会有。
……
第二日一早,蓝欣儿刚起身,流苏正在为她梳理着头发,这时就见宫里的一名宫女来报,说她娘来了,蓝欣儿很是疑惑,她娘可从来没有这么早进过宫,蓝欣儿猜想她娘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赶忙让流苏亲自去把她娘领进来。
很快,温娘踏着急促的步伐,跟着流苏进了寝殿,来到蓝欣儿的身旁。
蓝欣儿看着温娘急切的神色,没等她开口便对流苏道:“你去门外守着。”
“是!”流苏自然明白蓝欣儿的意思,福了福身快速出了正殿。
“娘,出了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蓝欣儿如墨缎一样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她拿着象牙梳子慢慢地梳理,同时看着镜子中的温娘问道。
此时蓝欣儿身上只穿着白锦缎中衣,长发及腰,黑白之间,更显得蓝欣儿如同落入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当然,这是此刻温娘眼中的蓝欣儿,在娘的眼中,自己的女儿永远都是最美的。
看着如此美好的女儿,温娘心中既着急,又担心,赶忙道:“欣儿,我昨天晚上去你爹爹书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条消息……”温娘说着欲言又止。
“娘,你怎么也变得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你还担心女儿承受不住?”蓝欣儿说着苦笑了一声,“没能嫁给他我都能承受得住,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我承受不住的事情了。”
看着蓝欣儿如此的模样,温娘更是一阵心疼,咬了咬牙,又开口道:“我听说那个什么西齐的摄政王之所以来我们这里,是冲着,冲着你来的!”温娘昨晚在蓝致绅的书房外偷听到了他和一名心腹的谈话内容,她听得最清楚的就是那臧鳌手里有一幅蓝欣儿的画像,那他一定就是寻她而来。
蓝欣儿一听,梳着头发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脑中反复在回荡着一句话,臧鳌是冲着她来的?!
不!她绝不允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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