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沁入骨子里的那种冷!
她的双手被手铐反锁在身后,被迫跪在一堆冰块上……
一个风扇对着她的膝盖呼呼地吹,让冰块加速融化,让那寒冷更加刺骨……
寒气从双膝侵入,冻得骨头犹如千万根针尖在扎,这种极致的痛苦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以前也曾听过,局子里对一些犯人逼供会用一些很残忍的手段,既看不见伤痕,又能给身体带来极大的痛苦和伤害,意志力稍微薄弱一点的很快就会老实招供。
而就算意志力很坚强的,也会在反复的刑法中渐渐绝望,直至投降……
所以,屈打成招的案列也数不胜数!
云裳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有面对如此酷刑的一天。
死死咬着牙根,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本想以此转移一点膝盖的痛苦,可掌心这点痛跟寒气入骨比起来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除了给自身再增加伤痕之外,毫无作用。
她双目猩红,狠狠瞪着禁闭室里对她严刑逼供的三个女人,终于明白古人说“最毒妇人心”原来并非完全是污蔑女性。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女人,的确恶毒至极!
她们似是对人用惯了刑法,受刑时间拿捏得非常精准,就在云裳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不住,再多一秒就会倒下时,其中两个女人的手穿过她的腋下,一左一右就将她从冰块上捞了起来。
呯!
她的双`腿已经冻得麻木,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她们将她重重扔在椅子上。
云裳瘫在椅子里,无法控制地浑身颤抖着,牙齿更是咯咯作响,即便苟延残喘,她也要努力瞠大双眼仇视着三个女人。
不知道自己呆在这里已经有几个小时了,但她牢牢记得,这是第三次跪冰块了……
这种极致的痛苦,简直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她们没有对她实施殴打,因为那样会有明显的伤痕,她们就用这种残酷的手段一次次重复让她承受寒彻入骨的痛苦,企图一点一点地摧毁她的意志力……
她不想被屈打成招,但她真的觉得很痛苦,不知道过会儿自己再被她们摁在冰块上的时候,她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两个女子一左一右站在云裳的椅子边,居高临下地藐视着她,另一个女子则走向审讯桌,将桌上的审讯灯一转,刺眼的强光直直照射在云裳苍白如纸的脸上。
强光骤然袭来,刺得云裳本就有些睁不开的双眼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她知道自己的神智在一点一点地消逝……
“还是不说吗?”
女子a从审讯桌后一步步走出来,嘴角噙着嗜血的冷笑,睥睨着狼狈不堪的云裳。
“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云裳死死咬着牙根,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
不是她故意要这样咬牙切齿的说话,而是她冷,冷得牙齿一直打颤,如果不咬紧牙根,根本就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女子a:“你做过什么就交代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过!”云裳因为牙根咬得太紧的关系,双颊肌肉突突跳动,每从嘴里说出一个字,都艰难得像是费劲了全力一般。
云裳是被蒙着眼睛带到这个禁闭室里,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而押她的那两个男人在把她扔进这里之后就离开了,然后就一直是这三个女人在对她严刑逼供。
她看过,这个禁闭室甚至连监控录像都没有,所以不管她们在里面对她做过什么,都不会留下把柄……
“少废话!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女子b突然一脚踢在椅子上,恶狠狠地对云裳呵斥道。
椅子被踢得吱的一声往后移开半步,差点翻倒在地,是女子c随手推了下椅背才稳住。
倒了还得扶起来,麻烦!
云裳在椅子里颠簸了下,大脑更是晕晕沉沉,但她始终记得最重要的事,那就是誓不投降,“我、不、清、楚!”
从始至终,这三个女人都没有明确地说出一件事来让她招供,就一直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她自己坦白。
她隐隐明白她们是要她交代和初丹的谈话内容,但她们不挑明,她也不会傻到主动提及。
反正就咬紧牙根跟她们死磕到底。
跟初丹的谈话,她问心无愧,但内容涉及太爷爷诱骗初丹离开郁凌恒,这事儿要是被初润山知道,只怕初润山更是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她只能什么都不说。
看云裳被折磨成这样都还是不松口,三个女人面面相觑。
“你这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喽?!”女子b皱着眉极不耐烦地喝道。
云裳只是狠狠瞪着她们,不说话。
“给她看个电影!”女子a对女子c使了个眼色。
女子a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让人心生惧意的阴狠……<嘴角泛起的那抹阴森诡异的冷笑时,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很快,女子c将手机递到云裳的眼前,让她看手机里正在播放的影片……
是部x港早期的旧电影。
画面里,一个漂亮的女子与她此刻一样,双手被束缚着坐在审讯椅上……
镜头切换,另一个女人将冰块装进一个避yt里,冷笑着走向拒不招供的女子,然后将冰块捅`进女子的……
云裳脸色发白,眼底终于浮现出惊恐之色。
“招?还是不招?”女子a站在云裳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阴测测地冷冷问道。
云裳吓得脸上冒出冷汗,颤抖着声音失声叫道:“你们这……这是犯法的!你们知法犯……犯法!”
与此同时,女子b正学着影片里的`逼供人员,往避yt里装着冰块……
女子a冷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倏地厉喝:“招不招?!!”
云裳死死咬着牙根,一声不吭。
女子b走过来,把装成柱体形状的冰块递给女子a。
“把她的腿给我掰开!”
见云裳就是不投降,女子a对于这种毫无进展的审问终于是不耐烦了,对女子b和女子c喝道。
两个女子依言而行,立刻上前将云裳牢牢摁住,一左一右去扯她的腿……
云裳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求饶不尖叫,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女子a,拼了命地挣扎。
然而她越是不屈服,女子a越是心狠手辣,在她饱含惊恐和仇恨的目光中,将装成柱体的冰块……
冷!
像是五脏六腑都被冻成了冰……
更像是里面被千万根针在扎……
云裳双眼瞠得巨大,指甲抠烂了掌心,牙齿咬破了嘴唇,椅子随着她的剧烈发抖而咯咯作响……
“招不招?!”女子a发狠地问。
嘭!
云裳拼尽全力,怀着玉石俱焚的心用额头狠狠去撞女子a。
“啊!”女子a惨叫,鼻子被撞,顿时血流如注。
女子a被撞得往后退,本能地捂住剧痛的鼻子,摊开手一看,全是血。
顿时暴怒。
“m的!臭表子!给我摁住她!!!”
看女子a负伤,女子b和女子c立马驶出浑身的劲儿摁着云裳。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云裳已经无力,索性懒得挣扎,仰头靠着椅背,绝望地闭上双眼……
就在她以为刚才那种致命的寒冷会再次降临于身体里时,突然禁闭室的门被敲响。
叩叩叩叩!
连续四下,暗示里面的人停止用刑,有人来了。
女子a连忙将手里的冰块扔进抽屉里。
女子b和c也立刻放开了云裳,且动作迅速地帮她把衣服和裙子整理好。
几秒时间,现场处理完毕,女子a打开门。
当看清外面剑拔弩张的场面时,禁闭室内的三个女子均是一震。
郁凌恒脸如玄铁,浑身杀气四溢,像座大山一般伫立在门口,极具威慑力。
身后是燕诏和其手下。
燕诏同样面罩寒霜,手握配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企图上前阻止他们的男人。
“燕队,这是做什么呀?”男子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嘴角微勾,玩世不恭地淡淡笑问。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燕诏冷嗤,瞟了眼禁闭室。
男子倒也没装傻,保持笑意,懒懒说道:“哦,是这样的,我们有个案子呢需要找云小姐协助调查一下,至于什么案子嘛……这个就不太方便透露了,燕队你得理解理解啊!”
“人已经被你抓来好几个小时了,我想说不理解也无济于事了不是!”燕诏冷冷讥讽。
男子勾唇,但笑不语,眼底渐起寒意。
在门打开的那瞬,郁凌恒的目光就第一时间锁住瘫软在审讯椅上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云裳……
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先是落下,紧接着又被狠狠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