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就豁然坐起来。
“你到底想如何?你再吵。我就去外院睡了。”二爷声音有点高,“你从来也不待见琬姐儿。如今她进宫,能有你的好?你还指望跟着富贵,做梦吧!”
二夫人被他说得愕然。
她也道:“什么话,我是她娘!再说,我哪里待她不好?好吃好喝把她养到了这个岁上,她要是不报答我,就是没了良心的!咱们琬姐儿,是那没良心的吗?”
声音很高,就传到了耳房那边。
六姑娘自然不知道是他们夫妻争执。自当是娘亲故意说给她听。
当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说这样的话,不就是要提醒她,将来回报娘亲?
为什么要提醒,觉得她原本就不孝?
越想。六姑娘越觉得没脸。心里就狠狠存了口气。
四姑娘也不敢劝了。
六姑娘对父母有心结。四姑娘是不敢深劝的,免得连她也恨上了。
正屋那边吵架声音越来越高。
六姑娘和四姑娘侧耳倾听,就听到父亲句句说“珀姐儿都是被你害的。要不然哪里能沦落到家庙去?”
这是替五姑娘抱不平。
六姑娘就气得变了脸。
父亲这是怪她占了五姐的名分?
原来父亲心里也是这样想她的?
她脸通红,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拳头握得紧紧的。
四姑娘就起身,连忙抱住了她:“琬姐儿,爹娘心里一样疼咱们呢。吵架的时候,总是捡着难听的话说,你莫要过心。”
“不!”六姑娘哭着道,“四姐,你也莫要奢望了!现在是我,将来就是你,不给五姐让路就好了,越过五姐却是不行的!我是熬出头要走了,你以后且小心伏小。等我富贵了,我替你出气!咱们姊妹一心,出了这口恶气!”
气急了,什么人伦也忘了,说出来的话也是恶毒之极。
四姑娘想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可正房那边的吵闹,的确叫人不得不多想。
女孩子原本就敏感。
从前就说五姑娘定是进宫的。如今换了六姑娘,二爷又是那番话,六姑娘如何能不多想?
她都快气得吐血。
两边都是气头上,能有什么好话?
四姑娘只是搂着妹妹,低声劝慰着她。
二爷最终摔门而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六姑娘枯坐了一夜。
从前偏爱五姑娘,母亲明显些,父亲不常在内院,倒也能一碗水端平。如今才知道,父亲更加疼五姐。
越是这样,才越叫人心寒,好似自己一直被愚弄,还当父亲是个好的。
大夫人也不知道二房半夜吵起来。
二房经常吵架,大家习以为常,也没人说给大夫人听。
二爷吵一架出去之后,一连几日没有回来。
大老爷顾延韬准备出使安南国的事,忙得不沾家。
只是夜里回来,身上发热。
大夫人有次夜里半夜碰到了他的身子,骇了一跳,问他是不是染了风寒。
大老爷却睡得死死的,喊也喊不醒。
第二天,大老爷自己也说,身上热,头重,手掌、脚掌却冒冷汗。
大夫人骇然,忙道:“闲一日吧,叫了太医来瞧瞧。”
大老爷也怕拖久了成大疾,反而耽误他出行,他就依言去请了太医院一位擅长伤寒的太医来瞧。
太医说,是阴寒证,开了方子,吃上几副药就好。
顾延韬想起太后的病,因为看错了,反而导致歧路,就请了位京城比较有名的大夫,再瞧了一遍。
那大夫却说,不是阴寒证,定是腹有躁矢。
他让大老爷按腹部,是不是很痛?
大老爷依言按了,果然痛起来。
两个大夫说法不一,他一时间不知该听谁的。
他又请了位太医,结果人家也说,是阴寒证。
到底是太医,跟民间的赤脚大夫不同。
大老爷就照阴寒证的方子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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